就在席大掌柜的脏手撩开青灰色的衣襟之时,花厅外突然响起了急速的拍门声:
“大掌柜,东家跟粮行的人来了!”
“晦气!”
怎么这时候来人了,席大掌柜一边咬着牙暗骂,一边猛然松开窦木槿。
为了防止她出去乱说,席大掌柜一个转身又飞速的掐住了窦木槿的脖子,“敢乱说,老子要了你全家的命!”
门外又响起拍门声,席大掌柜不敢再耽搁,稍稍理了理衣领又灌下一口冷茶便匆匆开门离去。
这种事与女子而言从来都是难以启齿的。
所以,席大掌柜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也丝毫不惧怕窦家的人报复。
窦木槿后怕的颓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接一滴落下。
她摸索着从地上捡起腰带,抖着手缠在腰间,慌乱的抹着眼泪拉开门跑了出去。
此时,赵一鸣和赵树友刚好走上二楼,他在拐角处瞥见一抹青灰色的影子急速跑过,心头疑惑,还出声询问道:
“梁兄,那是何人啊,怎地大清早从后院跑出?
该不是来了什么小贼吧!”
梁星月哪里知道,他不也才刚过来么。
“我这星月楼才开业,哪有什么东西可偷啊
想来应该是洒扫的小厮吧,可能听到你和赵伯父来星月楼,急着去告知席大掌柜。”
身在二楼,赵一鸣没看清楼下一闪而过的脸,不然这会子也不能还有闲心开玩笑。
说话间,席大掌柜也匆匆来到了众人面前,他保持着沉稳的笑,客气的打了招呼。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他刚刚对窦木槿的禽兽行径。
梁星月是星月楼的少东家,他爹跟赵树友一样,都是晏城商会里的重要人物。
几人在雅间里畅聊,谁人都不知方才在楼下花厅里发生的惊险一幕。
当窦木槿空着手又红肿着眼睛跑回家里的时候,窦海棠第一时间跑去作坊喊来了窦凌霄。
“长姐,出大事了,小姑好像被欺负了。
我看她腰带都系反了,眼睛也哭的红肿,脖子上还有掐痕”
窦海棠拉着长姐往院子里走,低声说着自己发现的痕迹。
窦凌霄心头大惊,步子也迈得更大,几步便到了窦木槿的房门口。
“小姑回来也不说话,自己把自己锁在了屋里。”窦海棠又急声说了两句。
窦凌霄拍了拍门,里面毫无动静,“小姑,我回家了,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窦木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满脑子都是席大掌柜猥琐油腻的笑和越凑越近的脸。
门外窦凌霄和窦海棠的喊声还在继续,“小姑,开开门,有事咱们一起面对。”
窦木槿蜷缩在床角,眼泪无声地滑落,心中的恐惧与恶心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用力的搓着脸颊和手腕,只要被席大掌柜触碰到的地方,都不放过。
嫩白的脸蛋被擦的充血,很快就红肿不堪,手腕也露出淡淡的血迹。
窦木槿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自己被玷污,浑身都脏。
断断续续的压抑哭声从门内传出,窦凌霄及时拉住窦海棠还要拍门的手,让她停下。
窦凌霄心急如焚,但缓缓响起的声音却温柔而坚定:
“小姑,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话,那你就听我说。
你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今日进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站在你这边。
你不要一个人默默承受,你的那些痛和苦,我们都可以帮你分担。”
窦海棠也跟着说:“对呀,小姑,你别怕,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跟长姐都不会放过他的!”
没有拍门声,这些暖人心扉的话都悉数钻进了窦木槿的耳朵里。
她知道,自己这般躲着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家人跟着担心。
窦木槿深呼一口气吐出,试图平复自己杂乱的情绪。
她的泪还在忍不住的往下掉,可人终于缓缓站起身来。
门开的一瞬间,窦木槿擦红的脸和脖子都暴露在姐妹俩面前。
窦海棠关切的眼神里还藏着心疼的泪,她一把拉住窦木槿的手,带着哭腔轻问:
“小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呀?”
“你现在怎么样?哪里痛?”
窦凌霄也满脸的担忧,但她没有说话,而是拉过窦木槿拥抱入怀,无声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最坚定的力量。
过了良久,窦木槿才缓缓推开窦凌霄,“我还好,你们别太担心。”
有些话小孩子不能听,窦木槿说完又吩咐道:“海棠,小姑想洗个澡,你帮我烧一锅水吧!”
窦海棠懂事的点头:“嗯,我这就去。”
窦木槿露出脆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