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晚深呼吸了几口气,待自己冷静下来后,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是太子?”
“殿下,你都忘了吗……”
雪兰再一次哑然,憋了好久才说道:“殿下你名讳魏南晚,是舜国的太子……”
原来这个身体叫做魏南晚,与她的名字一模一样,娘亲是当朝皇后,皇后本是卉国的战神女王爷,有着不输于男子的雄心壮志,可惜在一次与舜国交战,战败后为了卉国,便派来和亲以示交好,嫁给当朝皇上。
皇上子嗣稀薄,皇后生下魏南晚之后,便生出了让她女扮男装的心思,预谋让她登基为帝,雪耻这份屈辱,夺下江山。
而魏南晚在出生那年,天生异象,连续三年严重雪灾的舜国终于迎来了大晴天,一时之间举国欢庆,百姓欢呼,在皇后有意的渲染之下,全国上下皆赞魏南晚乃舜国的福星,于是尚在襁褓中的魏南晚,被皇上册封为当朝太子,待其成年正式加冕入朝参政。
虽然亦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但魏南晚背靠卉国当后盾,再加上此次祥瑞之兆一事,获得众多朝臣赞誉,百姓拥护,从此他这个尊贵的身份终是稳稳地定了下来。
然而世事难料,长大后的魏南晚不仅不学无术,甚至好色得很,而且好的是“男色”。
魏南晚尚末及冠,就已是全国皆知的“断袖太子”了,废物草包,目中无人,豢养男宠,从小到大斑斑恶事罄竹难书。
面对朝臣们的批判,皇上怒其朽木不可雕,只好眼不见为净,赐了一座太子府邸,选择放养,如今的魏南晚被世人唾弃不已。
……
在府中养病的这几天,魏南晚得知原主居然有五个面首,被府上的人称为五公子。
大公子名唤苏瑾初,因绝色容颜在街上被太子看上强行带回府。
二公子是傅奕然,患有顽疾身体虚弱,但却被好色的太子看中,找到神医宋知意来医治,竟顺势也把神医收入后院。
四公子是江霁白,受了重伤后被太子救下,以恩情胁迫留下。
五公子是祁时澈,是自愿上门的,让人难以猜透他入府的目的。
在床上躺了两天的魏南晚,除了照顾她的春华和雪兰,这几位男宠都没来看望过,可见他们真的很讨厌她。
原本魏南晚觉得闷在房中养病也行,但问题是她被原主的审美深深地震惊到了!
整间房间都是粉色系的,配上大红色的床,紫色的纱帐,白玉屏风上面刺着的并不是梅兰竹菊之类的雅致之物,而是绣了一个妖孽妩媚的男人!
怪不得大家会觉得她好色断袖,哪个正常男人会用这种屏风啊!
魏南晚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原主的审美让她感受到了视觉冲击,再闷在房中她怕是要抓狂了。
她忍不住问了雪兰,“为什么这里的装饰……咳,丑得如此别致?”
雪兰不由得惊讶回道:“这不是殿下最爱的装饰吗?”
魏南晚无语凝噎,若不是现在不能一下子改变性格怕引起众人怀疑她被掉包了,只能先忍辱负重了。
好在过了两天,太医复诊后,终于能让她出房走走了。
魏南晚闲庭雅步地行走在暖玉石阶之上,微风轻抚而来,将她温柔地包围其中,静静安抚,将她因穿越到一个糟糕身份的烦闷心绪也慢慢抚平了。
转过九曲玲珑的回廊,耳朵不时传来吊挂在横梁上清脆的风玲声,在经过一条翠玉护栏之后,明月亭便在不远处。
正待继续前行时,却因为意料之外的一幕而顿住脚步。
有人!
魏南晚看着前方一道修长的背影正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明月亭中。
见此,魏南晚幽深似水的双瞳闪过意外之色,迈步向前走去。
对于这个出现在明月亭的男子,她有些意外。
意外的是她从末见过哪个男子的背影,居然能在众花开放的簇拥中,让花为之都黯然失色。
魏南晚不急不缓,耐心地一步步走近。
近看更是赏心悦目,他背负双手,独自成画,那颀长的身影,就这么纤尘不染地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头墨发散落在雪白衣袍间,再无长饰,高贵优雅,衣袂飘飘,随风而动,大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谪仙感。
此刻,魏南晚心脏呯呯地跳动得失了常态,甚至连脸颊都泛上一抹绯红,这让魏南晚心中一惊。
现在她身体的悸动,明显激动得过于异常,远远超过了犯花痴的痴迷程度,像是在看一个深爱多年的人才会有的心情。
心理跟情感完全分成了两种领域,魏南晚目光深沉,有种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的感觉。
明显眼前这个男子是原主太子所认识的,甚至还可能是深深爱着的人,而现在这种负荷过重的感情变成了一种危险,正在牵扯着她一同深陷其中。
魏南晚,要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