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谦韫看着如此痛苦倔强的魏南晚,感觉一股尖锐的疼痛沿着他的四肢骨髓流窜,顿进喉间一股腥甜涌上,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宋潇麟一惊,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常谦韫,焦急地喊道:“谦韫!谦韫你怎么了?”
因为这一口血,常谦韫感觉自己终于冲破了穴道,他用尽了力气紧紧地抓着宋潇麟,颤抖着声音,悲痛哀求道:“宋潇麟,求求你去救魏弟,我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宋潇麟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心疼。
他能感受到常谦韫心中的急切与绝望,他毫不怀疑,如果魏南晚真的死了,那他恐怕会哀大莫过于心死。
原本宋潇麟打算等一切都过去后,再将常谦韫关于魏南晚的记忆都消除,可是如果现在让他亲眼看见魏南晚死去,他可能也会跟着一起去了。
想到这里,宋潇麟微眯双睫,握紧了双拳,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要救她吗?她分明会成为他与谦韫之间的阻碍,可是不救,他又无法眼睁睁看着谦韫去死。
宋潇麟心中矛盾不已,他看向魏南晚那边,不自觉手中真气聚掌,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那一步,一张冷颜竟纠结不已。
最终,他正欲有所行动时,却被贾烊与贾秋仪拦住,而贾伟则坐在轮椅上斜睨着他
,冷声道:“怎么,你想去救她?”
宋潇麟对与他的话并不作声,他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漆黑如墨玉的瞳仁冰冷地睨视贾伟,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目光幽暗明灭。
这时,贾伟突然抬手一挥,顷刻间数十名黑衣人与面戴七鬼面具的人将宋潇麟与常谦韫两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全是赤斐玑在日昼培养的死士,他们的绝杀技巧和武功修为,都是顶尖的。
而另一边的魏南晚看到赤斐玑眼中的杀意,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赤大长老,你们日昼想得到天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荒谬至极,哈哈哈~你们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恢复景国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所有人都一阵晕眩。
赤斐玑在听完那句话的瞬间,面色骤变,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掌带着狂暴的烈火朝魏南晚打去,魏南晚终于从他的压力下得到自由,但是她原本只是一种猜测的话语,毕竟最近前朝的事情发生得太频繁了,竟在赤斐玑那骤变的脸色和急切的动作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日昼组织果然跟前朝景国有关系!
她另一只手聚力凭空抓过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四剑之一白剑,当即使出“白雪剑”,对上赤斐玑的烈火掌。
漫天飞雪飘落于她周身,剑气飘逸而凌厉,每一剑挥出,都仿佛有无数雪花在空中绽放,唯美不已。
这招剑法幻化数变,暗藏杀
招,一招一式皆在意境,细腻柔软体现,更适合女人习得,魏南晚使得更是得心应手。
赤斐玑终是小看了魏南晚,她本身修为虽只是圣阶,但是她习得的古武秘籍其奇物高深之处便在于集天下灵气采集而修补其身,以万物生,以万物力,以万物尽,她体内真元内力绝非一般同级高手可觑,尽管赤斐玑的修为或许比魏南晚高,但真气却顶多与她相抗衡,是以如果以魏南晚没有中毒的状态,赤斐玑是无法摸清魏南晚的底限,只能凭感觉来推测、估量她的实力。
这一次魏南晚中了剧毒,实力被折三分,即使使出了全力,也弱其三分,不过魏南晚施展的剑术高深,自然也是锐不可当,赤斐玑见她不要命地只攻不守,一时也忙于应对,施不开手脚。
于是赤斐玑也不留情了,他使出赤练的最高功法,一时之间,气劲充斥着整个祀堂,墙面无法承受开始龟裂,众人瞧见如此架势,连忙移出屋外,只听轰地一声,一间数十米宽的大宅刹那间塌落。
而魏南晚与赤斐玑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们各自将真气缠于周身,那些掉落的瓦砾,碎石都只能与他们擦边而落。
魏南晚迎雪而立于空中,霜雪纷飞,眸中自有一股清华月辉的光芒流露而出,正好映入赤斐玑那沾染着残忍与黑暗的双瞳中,竟让他心生自惭之感。
“很好!不愧是打败老夫众多弟
子的女帝,老夫平生阅人无数,却未曾料到在这世间竟有你这般人物,如若你不是与老夫处于敌对的立场,老夫倒是想与你切磋探讨一下武学之领悟,如今……倒是可惜了。”
赤斐玑的话语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惋惜,如此人才,若是能纳入日昼麾下,必将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可惜啊……
“呵呵,赤大长老,我魏南晚可担不起你的一番抬举。”魏南晚含笑而立,不骄不躁,镇定如昔,如果忽略掉她那已经乌紫一片的嘴唇,与微微颤抖的手指的话。
其实她心中却有些忐忑,肩头上的伤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