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错愕表情下,景玉鸣已经坐上板车,舞着鞭子一甩一甩地逐渐走远了。或许这句话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但是命运总会在另一个路口等着他们内心触动悔恨。
&34;切,一个黄口小儿夸海口而已,读书那么差,能有多大出息。还不登我家门?我还怕他给踩踏了,好像我多稀罕他来我家似的。&34;王大锤愤恨的说着。
随后,他们在一阵欢声笑语中举杯敬此年,刚刚的不愉快也在酒过三巡后忘记的一干二净。下午的麻将桌上王大锤输的脸红脖子粗,换了两次方位还是输,最后散场败兴而归。
王灿带着景玉鸣吃过午饭后,又买了一些摔炮,然后两人架着老牛板车踏蹄向前,奔向山林,归进迷雾,唯有一路的噼啪噼啪响声证实前方有人经过。
&34;景三毛,长大想做什么?&34;
&34;我也不知道,学习成绩那么差,或许去砖窑搬砖吧。&34;景玉鸣低着头回答着。
&34;砖窑也挺好的呀,你王叔我那边认识的人多,不让你下体力搬砖,那玩意儿又累又脏还不赚钱,去做个叉车司机吧,工资相对高点。&34;
&34;叉车司机?很贵很难开吧?我们家现在可没钱让我学和买车。&34;
&34;没事,慢慢来,先好好读书,到时候王叔赞助你买个叉车,不过我可说好了哦,未来的那个叉车属于我们合资品牌,股份一人一半,你出力,我数钱,不准喊累,哈哈。&34;
&34;那不是被王叔压榨一辈子了么,我很难找到媳妇的,到时候王叔可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才不想一辈子就在砖窑待着。&34;
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畅想中,两人在夕阳余晖的倾洒下愉快的迎着冬日的寒风吹着最大的牛皮,沿着泥路缓缓走向村口。抬头望去已经可以看到村庄烟囱了,那一袅浓烟直上青云,和后山山林的晚雾相呼应,板车也几分钟后停到家门口,景玉鸣和王灿道别后也结束了今日的出山拜年行程。
&34;爷爷奶奶,我回来了,要送的礼品也送到了。&34;景玉鸣搓着手捂着已经不太肿的脸边跑向火盆边对着厨房爷爷奶奶说。深冬的傍晚还是很冷,早上出门穿的薄,晚上寒霜下来,手脚透凉,烤了好大一会儿才热乎。
&34;今天去镇上玩的怎么样?大姑妈给你压岁钱没?你大老表今年结婚吗?&34;奶奶热切的问着。
&34;你的脸咋了?嘴巴还有血迹,出去打架了?&34;爷爷看着景玉鸣脸不对劲,连忙问着。
一连串的问题把小玉鸣给问倒了,但也没有提起今天发生的事,怕奶奶给气着了。只是回答说&34;我没事,滑倒摔了一跤,过两天就好了。姑妈们一家他们都挺好,给的压岁钱被买摔炮和弹珠花完了,老表人没看到,但结婚的时候会来通知咱们过去,您肯定是去坐一席的上席,就等着吧。&34;
爷爷奶奶开心的合不拢嘴,&34;那就好,那就好啊,成家了你老表就可以收心,你大姑妈就少操心一些。&34;
吃过晚饭天还早,爷爷就带着景玉鸣一起到村头菜园子去松土和灌溉,再顺便弄点新鲜青菜和菠菜回来明天吃。
爷爷每天都会去一趟菜园子,风雨无阻,所以家里菜园子格外肥沃。播种的红薯和排球一样大,青菜和菠菜长的和蒜苗一般高。经常也被村里人偷菜,爷爷奶奶也没当回事,说谁家都有困难的时候,不然不会冒着被人骂的风险偷菜。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来爷爷只需要挑一担水就可以解决,现在需要用水桶提四五趟水,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但是看着菜园子丰富多样的菜苗慢慢长大,干劲又来了。今年开始景玉鸣就要接过水桶,用瘦弱的身体来养护这一方菜地。
走了几分钟穿过道场,跨过小河流就来到所说的菜园子,一眼远望的确翠绿翠绿,风中摇曳。不过看到这地势,的确走过去还可以,提水还是稍显很费劲,回抬头后一看,景玉鸣看到那块静立在村头的石碑,寒风下显得那样高昂。
菜园子地处断头一侧,四周为秧田,左边秧田的旁边为水塘,村里日常洗衣之类在这里,刚刚的小河流就是水塘下的分支,菜园子的右边和前面的秧田上下落差约有三米左右,甚为陡峭。
跟着爷爷走过狭窄的田埂,看得出来已经养护很多次,别人的田埂都是碎石头和光溜的黄泥巴,高低不平,但这个田埂上面都是草皮,相对平整,菜园子周边也用泥栅栏子围住,不高迈腿就能翻进去。
爷爷拿着锄头开始给菜园子松土,让景玉鸣去刚刚路过的小河流提水过来灌溉。第一次灌了半桶水,力气略有不足,没有提起来,又倒了一点才勉强提着快和自己一样高的水桶,然后倾斜着小身板,连拖带拉的提给了爷爷。
原本就十米的绵延小路,歇了好几气,一桶水终于才提到。一趟,两趟。。。等到第四趟的时候泥路都湿了,水都荡的溅到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