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母亲那边有父亲的陪护,悠悠下班回了趟璟苑,早上出门的时候吩咐陆妈炖了燕窝羹,带点去医院。
还另外准备了一份给裴之。
到了医院,她安顿好母亲后,拿着给裴之的那份,去院长办公室找他。
她来过一次,所以知道在哪里。
“叩叩叩。”
悠悠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她才开门进去。
“裴先生。”
见是悠悠,裴之放下手中的笔,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悠悠,你怎么过来了?”
悠悠把一保温壶放在他面前,
“带了点燕窝羹,谢谢你昨天的帮忙。”
裴之笑笑,昨天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时,墙上的一幅画引起了悠悠的注意,
里面画了好几个小人在花园里玩耍,有太阳,有房子,还有歪歪扭扭的小河。这画,还挺像她的画画风格,幼儿园水平的风格。
裴之甚至还用画框裱了起来,与这房间装修格格不入的感觉。
悠悠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见到它。
保不齐,是哪个重要的人送给他的,所以她也没敢也多问。
裴之也留意到悠悠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幅画上。
“这幅画,是一个小女孩送我的。”
“小女孩?”
裴之点点头。
“我父亲以前是穆家的专职家庭医生,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跟着父亲一起出诊,在他身边学习。可我再怎么努力用功,我的父亲都只会说我的不足。从来不会鼓励,夸奖。”
“那段时间,我甚至讨厌当医生。还得了应激反应,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恶心反胃。所以从那以后,父亲给穆老先生看诊的时候,我都是在花园里等着他。”
悠悠这才想起,林妈妈曾经提起过她的婚姻。她的丈夫是个不懂浪漫的人,也从来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话。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也严格要求着他的儿子,必须听从他的一切。
两人就那么凑合过了二十年,直到他儿子成年后,她选择了分居生活,虽然没有离婚,但这么多年,也没有再联系了。
悠悠突然理解裴之小时候在那种环境长大的压抑。
裴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某一天早晨,我坐在花园的石椅上,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她什么话都没说,安静地坐在一旁画起了画,好一会,才画完,然后她就小心翼翼把画放在我身旁,就跑走了。”
“是这幅画,带我走出了那黑白的世界。”
悠悠听着裴之说着小时候的事,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熟悉,就好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也是有那么一个花园,那样的是桌,她喜欢在趴在上面画画。
但其他的,她都一概没有印象。
裴之看着悠悠,脸上的失落一览无遗。
因为悠悠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她真的都不记得了,不过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可能还留存得五六岁时候的记忆。
“裴先生,那后来,还有再遇到那个女孩吗?”
裴之对上悠悠的眼眸,苦笑。
“嗯,不过,她貌似已经不记得我了。”
裴之其实很想告诉她,那个女孩就在他面前。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吧,那还是挺可惜的。”
怪不得裴先生比穆璟琛大几岁,都还没结婚,原来是心里有他的白月光。
看来,在男人心里,白月光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啊。
这时,穆璟琛发来消息,他已经到病房了。
“裴先生,璟琛他过来了,我就先下去了,”
她看了看墙上的画,
“谢谢你跟我分享这幅画背后的故事。”
“对了,”悠悠走到门口,还特地嘱咐了一句,“燕窝羹要趁热喝哦。”
看着悠悠离开,裴之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眸底,多了些说不清的难过。
悠悠出现在病房的时候,父亲刚好推着母亲在楼下散步。
房间只有穆璟琛一人。
悠悠见房间没有其他人,蹦哒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你来啦?”
“跑去哪玩了?”
穆璟琛对着悠悠,总会不自觉变了变语气,就像是在跟小朋友说话一样,温柔,耐心。
“拿了点燕窝羹给裴先生,以表谢意。”
“真乖。”
穆璟琛侧过头,吻了吻她唇角,
“这段时间老跑医院,车库里那么多辆车,你挑一辆去开,别老打车,麻烦。”
“你的车都太贵了。”
悠悠才不敢,他车库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