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拿了国文课本放到陆淼跟前:
“文科内容你也要好好复习,不许仗着聪明就不好好复习。”
“……”
陆淼无语。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知道了!别光说我,你上班的时候也要加油!”
傅璟佑哼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当然。”
“后院的西瓜好像熟了,佑哥,我想吃~!”
今年门前屋后种了好几株西瓜苗,门前的没扎围栏,还没长大就被鸡嚯嚯了。
后院的那两颗倒是还活着,就是生长范围受限,也没结几个瓜就是了。
“我去看看,挑大的摘。”
“嗯!你别切小瓣,就中间切一刀,我要用勺挖着吃!”
“好。”
傅璟佑捧了一盏煤油灯,直接去后院。
傅家紧张和知青点焦虑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入秋十月底才短暂松懈一口气。
傅璟佑在县里工作,属于第一拨接到消息的人。
十月二十几号,上面发来电报,高考将在一个月前重启。
参与上山下乡的知青同志、无产工人、农民群众,以及复员军人都可以参加。
消息一出,很快各县各省,乃至全国上下都轰动了。
傅璟佑是大河村的人,县里让他下班时顺带传递消息。
大队长白杨听说后,前后村的宣扬。
农民群众没有太大声响,知青同志们则是抛锄头、扬沙土的,激动闹翻了天。
尤其是老三届过来的那些知青。
各个生产队的生产队长都控制不住场面,知青们听不进去,一个个的,都跑去大队长白杨家打听消息。
傅璟佑没有在白家停留,骑着自行车回自家生产队传递消息去了。
大河村的知青们得知消息后,同样陷入振奋激动,纷纷跑去傅家感谢陆淼。
有人欢喜有人忧。
耿晓云她们几个一路复习过来的,有所准备,当然胜券在握。
像梁绍、于浩这两个以为高考没戏,半路放弃复习的,肠子都悔青了。
只能赶在高考之前的一个月,能复习多少算多少了。
知青们打定主意要通过高考翻身,生产队地里的活儿也都不参与了。
放在从前,贺宏进肯定要扯着嗓子骂,现在却是不同。
知青都是半大不小的丫头、小子,大老远地赶来,贺宏进其实一直觉得他们很可怜。
可怜的不仅是这些孩子,更有身后的家庭。
母子分离,担惊受怕的时时挂念,做了父母的人最能体会父母的心。
如果高考是这些孩子唯一返城回家的机会,贺宏进其实还挺支持的。
大河村的氛围还算和谐,别的生产队和大队就不一定了。
知青家庭离婚、怀了孕不承认,闹分手的事件,在这一个月里发生次数频繁到了顶点。
每天都能听见不一样的内容。
陆淼参加高考是板上钉钉的事。
为了让她有良好的学习氛围,傅璟佑上班前跟陈桂芬打了招呼。
这段时间,让陈桂芬帮忙照看孩子。
高考不光是知青返城的机会,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陈桂芬和贺宏进暂时放下家里的大事小事,就等着陆淼一飞冲天。
傅璟佑平时要上班,复习也是在县里器械组那边。
老两口不知道他也有参加高考的意思,就暂时没管他。
傅璟佑也不要他们操心就是了。
赶上赵兰香在县里医院生了儿子回来坐月子,看着老两口天天围着那边转,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夜里吃饭的时候,赵兰香抱着儿子坐在桌边,免不了有几句话要说:
“做饭很大的事儿吗?她又不是坐月子,还专门派个人过去给她做饭带孩子。”
贺宏进沉了脸,瞅她刚生了孩子,不跟她一般计较,就闷声吃饭没说话。
贺大哥“啧”声,瞪了赵兰香一眼。
赵兰香选择性看不见。
公公不说话,她就更有话说了:
“小六的孩子也不姓贺,论血缘,我们家耀宗才是贺家长房长孙,我心里不平衡,说几句怎么了?”
贺宏进气息一沉,就要开口。
贺大哥更快一步,拍下筷子道:
“家里谁欺负你了?你不顺了?你不得劲儿了?非要叭叭叭叭,回来就待这几天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贺大哥一凶,赵兰香气息就弱了下去。
“我也没说什么……”
“你还想说什么?”
“那我就说凭啥娘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