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急道:“阿娘为什么不将实情告知爹爹?若爹爹知道是顾廷烨和明兰害我至此,肯定是要为我出头的!为什么阿娘绝口不提?”
林噙霜:“傻孩子!那个叫石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只要你把这事捅出来,他就会去挑拨齐小公爷和梁六郎,到时你两边都没戏啦!”
墨兰:“可难道就要我这么吃哑巴亏吗?”
林噙霜:“所以我才只跟你爹爹说亲事呀!只要你和小公爷的亲事成了,那顾廷烨的威胁也就不攻自破,到时,我们有的是办法替你报仇。”
墨兰:“不!我忍不下!明明是盛明兰害我,阿娘为什么不让爹爹把那臭丫头打死?”
林噙霜:“你有证据?”
墨兰:“露种和云栽都是人证!她们说的话阿娘不是都听过了吗,阿娘该知道墨儿是被人给害了的!”
林噙霜:“阿娘知道,阿娘当然知道,可光阿娘知道有什么用?得你爹信才行啊。英国公府和永昌伯府都替六丫头作证,他们两个的分量是云栽露种能比的?昨晚你还昏睡着那会儿,我可是在你爹面前说了好多明兰在马球场上的事,可今天英国公夫人一来,我话全白说了,你爹现在恨不得把明兰供在香案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何必跟她硬碰硬?先把你嫁进齐国公府才是正理。”
墨兰被林噙霜一通分析得颓然垂泪:“爹爹……爹怎能如此势利……他难道没想过,若我嫁入齐家,那以后齐家也能给咱们撑腰的呀!那可也是公府呢!爹为什么就不肯帮我……”
林噙霜:“别听你爹爹的,他也只不过是个男子,哪知道内宅里的弯弯绕?”
她坐到床边给墨兰擦泪:“若说出身,你确实不如大房的;可论样貌才学,你哪一样不比她们强百倍?同样一个爹,凭什么将你屈居于她之下?”
墨兰:“还有盛明兰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博得顾廷烨替她出头?她凭什么!”
林噙霜安慰她:“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了。原先我也是小瞧了这丫头,以为她柔柔弱弱的是个闷葫芦,家事上也管得潦草,可没想到在男人这件事上她居然如此有手段。顾廷烨也就罢了,没了爵位又不能科考,已经是废物一个,他俩若走到一处那才叫好事呢。可小公爷……我是万万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品才貌,居然会喜欢明丫头这种样子的,”她叹口气,给墨兰拨开额前碎发,“也怪我,从前总让你拔尖,却忘了教你韬晦,可知有些男人就喜欢柔弱的。”
“娘你别乱说!顾廷烨在马球场上都说了,是他和小公爷男子间的恩怨,明丫头不过是因势利导占了便宜,小公爷可不是为的她。”
“你傻呀,你都知道顾廷烨是明贬暗包地在帮六丫头了,难道小公爷会不知道吗?他两家有亲,往日又亲厚,若不是看上六丫头,何必一直与顾廷烨怄气,又何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六丫头撑腰?从前我就说小公爷可能看上六丫头,你还非嘴硬不信。”
墨兰这次不再嘴硬了,她急切道:“那要是元若哥哥真的看上了六丫头,我有什么办法能给他弄回来呀?”
“他若是心里已经有别人,那想他回头恐怕是难。”
“女儿不怕难!既然爹爹不肯替我出头,那女儿只有靠自己去争。”墨兰把被子一角拽得扭曲,“这辈子,我一定要把华兰和如兰踩在脚下,”她咬牙切齿,“还有盛明兰,这只脚的仇,我一定加倍还回她身上!”
林噙霜大赞:“好孩子,有志气!”
只过一瞬,墨兰冷冽的眼神换作忧郁:“只恐怕,行事不当,让盛家丢了颜面……”
“你糊涂!”林噙霜嗤笑一声,“盛家的颜面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林栖阁的颜面。如若是丢了盛家的颜面能成全我的脸面,那就是丢一百次也不要紧。”
墨兰恍然大悟:“明白了,阿娘。”
“只是,小公爷是个君子,阿娘从前教你的那些手段,用到他身上都没奏效过,眼下阿娘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来笼络他。不过……这梁六郎,或许是个机会?”林噙霜笑眯眯看她。
墨兰烦躁地一挥手:“齐家是公爵,梁家只是伯爵,中间可差了两个门第。再说,梁公子在家排行老六,上面有那么多位哥哥,梁家的爵位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爹爹既不帮咱们在齐家说话,咱们已然势单力薄,轻易输不起。若有机缘,能嫁到公府自然是好,可也不妨在这其中另寻别处,给自己留有后路。也不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墨兰微微一滞:“梁家能算得上后路?”
林噙霜更笑了:“你踩到陷阱那么凶险,梁家六公子还带人跑出来救你,要不是大娘子半道拦截,他就亲自送你就医了,要是换作不想干的,他能这么上心?知道你受伤,他巴巴地又送郎中又送侍女,这么着急你,怎么不算是后路?”林噙霜往前凑近,“你别嫌他不能袭爵,他有伯爵娘子的私房钱傍身,那可够你花上三辈子!如若日后再得个荫封,你也能有个诰命。你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