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军有命,所有人,半个时辰内,撤出画轴城!”“速速出城!”一队上了岁数的老卒在街上疏散人群,不少百姓皆是拖家带口,拎着行囊行色匆匆的朝着南城门赶去。“快,还有半个时辰!”一应老卒手中拿着生锈的长枪短剑,一遍遍的高喝,街上的有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聚集,亦有耄耋老人,搬着一个小竹凳坐在胡同口,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老爷子,楞啥呢,不走吗?”“哈哈哈,走不了了,一把老骨头了,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走啥?”“是啊,这是咱们的根儿,祖祖辈辈都在这。”“让这些年轻人走吧!”一众老卒皆是默然,大户人家拖家带口,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贫民背着行囊,抱着孩子,哭丧着脸犹如死了爹娘。“将军有令,准备干柴煤油!”“诺!”没多时,一间间房屋被塞满了干柴燃料,城池内的百姓该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了,留下的是不愿离开或是身子骨受不得奔波的老人。“咚!”“咚!”沉闷的战鼓声在城外响起,犹如死亡前的奏歌,敲响了一曲儿。紧随之,无尽的喊杀声响起,城楼上的老卒接二连三的倒下了,漠北铁骑的一个冲锋,直接破开了城门,城内的一角冒起了白烟儿。“将军!”“城破了。”城楼上,三五个老卒围绕在白发老将的周身,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哈哈哈!”“无妨,咱们这一群老骨头,本就无家可归,临走前,能为乡亲们争取三两日时间,不枉苟活几年。”“老兄弟们,就剩咱们这百十个弟兄。”“冲下去,和这些蛮子们照个面。”“走!”“哈哈哈,当年在漠北能将这群蛮子杀的丢盔弃甲,今日,咱们依旧能挺着腰,让他们看看我们这群老家伙的刀利不利!”“杀!”一群老卒悍然的朝着城门的方向冲出去,城门已经告破,第一队漠北铁骑入城的一瞬却是神色愣了一下。“一群老家伙?”“哈哈哈,大禹没人了吗?”“百十位老卒,妄图拦阻我大漠数十万铁骑?”“不自量力!”“杀!”为首的漠北将领一声低喝,身后的铁骑悍然发起了冲锋,马刀挥舞,眸子中绽着喋血的目光,朝着前方的一众老卒望去。“恢儿!”“噗!”“铿锵!”一道道铮响,百余位老卒背靠着背,长枪紧紧地攥在手中,每一次挥舞都能精准的刺穿一位漠北骑兵的咽喉。“崽子们,刀不是这么玩的。”“啊!”“该死,老家伙,我和你拼了!”一个漠北的骑兵被斩断马腿,顺势翻滚下来,脸上带着几分怒容,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死!”一道寒芒精准的刺入他的心脏,尚未来的及发出惨叫,瞳孔已然涣散。“哈哈哈!”“将军,大禹不会亡!”一位老卒突然看向白发老将,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不会!”白发老将想都没想,眸子中尽是坚定:“这两年,我大禹人才辈出,大帅虽然败了,可我朝之内,岳飞,蓝玉等将震慑东境。”“陛下雄才伟略,名将榜上,我大禹吕布位列天下第二!”“哈哈哈!”“大禹,必奋起于当世,可惜,我等无缘一睹大禹治下的盛世江山!”话音一落,一支箭矢穿吼,老将军直挺挺的倒下,面前的铁骑一拥而入。……“驾!”“驾!”“将军,前面便是长偃郡了!”“嗯!”岳飞的眸子中绽着一抹厉芒,沉声道:“以漠北骑兵的速度,此时应该已经兵临城下了,传令全军,准备冲锋!”“诺!”身旁的牛皋当即下达军令,令旗一挥,身后铁骑皆是架起了长枪,岳飞缓缓举起手中沥泉枪,低喝道:“背嵬军,随我冲!”沉闷的马蹄声响彻在长偃城外的荒原之上,不少路途上的百姓看到这支气势如虹的铁骑,皆是露出一抹惊恐的面容。“蛮骑杀进来了。”“快,进城,漠北的骑兵杀进来了。”“关城门啊!”“傻逼,看清楚了,是我大禹的龙旗,岳字号将旗,这是征东大元帅岳飞的兵马!”“啊?”城楼上的守军也是看呆了,愣愣的望着面前的铁骑,神色间尽是恍惚之色。大禹,何曾有了如此强盛的骑兵?“将军!”“漠北的骑兵……似乎尚未抵达长偃!”“嗯?”岳飞也是蹙起了眉头,算算时日,漠北的大军此时应该已经兵临城下了才是,甚至他已经做好了长偃被破的准备,可如今看来……“奇怪!”“派出所有斥候,向北方呈扇形分布,一有消息,立即来报!”“诺!”“牛皋,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