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聂玠继续前往电器店。
“哦对了,”走到一半,邬佳突然想起来自己出门前的承诺,“来之前说了,给你买十块以内的东西,有没有想要的?”
“那个。”
身边的人只犹豫了一秒,就指向对马路的一个小朋友,准确的说是指向了小朋友手里的冰棍。
“啊,盐水棒冰!”邬佳弯了眼,“正好我也想吃了。”
马路对面就有一家自营超市,邬佳在靠近门口的冰柜找到了盐水棒冰,不过包装上看起来有档次了点,似乎和以前认识的不是同一个厂家,
盐水棒冰永远占据着童年记忆里的冰箱上层,不过十几年过去,物价从五毛翻了倍。
有档次了也不是它涨价的理由!
虽然邬佳花钱还挺大手大脚的,平常也没这么在乎一根冰棍钱,然而认知里便宜的事物突然身价翻倍,会让她有种只有自己最廉价的挫败感。
扫码付了钱,邬佳隔着包装确认木棍的位置,撕开同一边的口子,捏着木棍把包装袋摘下来。
棒冰散发的白烟在暑气中飞速消散。
聂玠偏着头,学着邬佳的样子垂首试探性地咬下边角,“唔,好冰。”
“因为就是冰嘛。”
嘴里的冰块在打滚,甜蜜而清爽。
“吱嘎吱嘎”咬着冰,邬佳顺口提了一句:“你昨天弄坏的冰箱就是用来冻这种东西的,把液体的、会流动的水变成这种硬邦邦的,这样能听懂吗?”
“咔嚓”咬碎一块冰,聂玠勾动嘴角,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姐姐,请问我是傻子吗?”
邬佳:“……”
三分钟后,聂玠饶有兴致地开始打量其他路人手里的冰饮,“能在夏天肆无忌惮地制造冰、享受冰,明明是平民却有着皇室的待遇,这就是你说的高科技的能量吗?”
“他们吃的也是这种味道吗?”
“是呢是呢,都是高科技的好处,”邬佳大力点头,趁机给家里的电器们上保障,“只要你不弄坏家里的冰箱,我们也都能吃到——当然了,别的高科技产品你不破坏的话,我们也能吃到更多的好味道。”
聂玠歪过脑袋,慢慢蹙起眉头,问:“……你是在暗讽我吗?”
邬佳连忙喊冤:“真没有!”
走了十分钟才到电器店,店里没开空调,邬佳只能抬手扇扇风,缓了口气她就开始找店员。
本来还想找找看有没有样机可以捡漏,但是店员给了否定的答案。
最后新冰箱还选了更大一点的尺寸,预算完全不够买空气炸锅,邬佳只能含泪放弃。
留下了地址和联系电话方便送货上门,邬佳赶紧喊聂玠回家。
毕竟他已经好奇地把店里每个产品摸了一遍,邬佳是真害怕他手下没留住劲,毁掉什么给她钱包增加负担。
“顺便去趟菜市场吧,”邬佳从口袋里翻出今早写下的计划表,“家里该备点食材了。”
菜市场在回程的半道上,离家说不上近,所以邬佳很少来,而且她平常也不爱来。
一是因为她有洁癖,既受不了这里的味道又不想踩地上那些不明液体,二是她并不太喜欢和人拉扯。
邬佳感觉自己像块电池,一天就那么点电量,而她今天和别人说了很多话,已经电量耗尽要关机了。
临近菜市场上午闭市的时间,各个摊贩也都没了热情。
邬佳不想顶着大家无聊的视线往里走,随便找了家靠门口的摊贩挑菜,“给个袋子吧。”
偏偏菜贩子的眼珠子都不带动的,就盯着她的手,邬佳翻找的动作都迟疑了。
她刚挑起一颗,聂玠就说:“你手上那个有三个虫洞。”
这话一出,邬佳赶紧换了一颗,聂玠懒洋洋地评价:“这颗有两个。”
邬佳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菜贩子先不爽地大着嗓门说道:“虫眼菜知不知道,有虫眼的说明是纯天然无污染没打农药的,再说了,虫子都是高蛋白,年轻人不懂不要瞎说。”
“有什么好找的,不用翻了,就那个挺好的啊。”菜贩子边说,边伸手捞起一颗白菜往他刚给邬佳的塑料袋里装。
“不不不我不要这个。”邬佳皱起眉头,想把那颗白菜拿出去,动作间碰到了对方的手。
异性陌生人的温度让她生理性反胃,心情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
“我不要了!”
她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把袋子连同白菜丢在原地。
转头四处看了看,只有一处卖水产的摊贩有盛水的桶摆在外头。
邬佳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洗手,把那股别扭的感觉也冲掉。
然后她走到了另一家挑好需要的菜,干脆利落结了账。
那头的菜贩子不依不饶的,骂的内容都带到了聂玠身上,连他的银色头发都无辜受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