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若下次再看到妳接近由希的话,我们不排除会使用不温和的方式来说服妳!」
与威胁无异的话语让由希涌出了一股怒气,但被威胁的源辉的语气却仍旧十分平静,或者该说还带了些无奈:「不好意思,不知道前辈还记不记得妳们刚才提到我是围棋界新星的事?虽然日本的围棋已经渐渐没落,不是那种会有许多人关注的竞技项目,但是我在一个多月前才代表日本参加了一个小规模的国际比赛,也被媒体及围棋界取了个还算好听的别称。如果我将在这个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告诉了媒体,妳们觉得校方会不作为、不对欺负我的学生予以处分吗?」
听到她这么说,那群后援会的人不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她们便一个接一个转身离开了那个角落,走的时候还在相互窃窃私语,脸上还带着担忧与后怕。
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让她们看到自己是不是好事,所以在听到她们移动的脚步声时,由希便一个侧身躲进了一间空教室里,等到她们全部离开后,他才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然后快步走向被留在原地的源辉。
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就跟平常一样,他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并且十分愧疚地说道:「我很抱歉,源桑……」
对于他突然的出现,源辉并没有显得很意外,反而疑惑地反问道:「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源桑才会遭遇这些,而且…我还来晚了……」
「不需要因为自己的优秀出色道歉喔,草摩君。」源辉朝他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而且只是被找过来说话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觉得她是担心自己自责才这么说的,所以由希并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
虽然知道那些后援会的人被源辉的话震慑住了,不想惹上麻烦的她们大概率不敢对她做些什么,但是一想到源辉因为自己而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针对与指控,未来也有可能再碰到更过分的对待,他便忍不住厌恶起先前就这么沉浸在源辉的好意中的自己。真的是…太厚颜无耻了……
「我是说实话喔。」
可能是因为发现他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源辉还稍稍弯了腰、探头到他的面前,见他看向自己后,她这才重新站直了身说道:「草摩君还记得塔矢前辈吧?就是在北斗杯比赛上担任日本队主将的那个墨绿色头发的棋士。」
即便情绪不佳,但由希还是顺着她的话回想了一下,并且想起了那位外貌俊美的棋士,「嗯,我还记得。」
「两年前我回东京的时候约了一个认识的前辈到一家咖啡厅碰面,那位前辈算是和塔矢前辈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一直就读同样的学校。聊到一半的时候刚好碰上了那位前辈在海王中学认识的人,她告诉我,在刚进海王中学的时候,塔矢前辈曾经被社团里的人欺负过,他被前辈们要求在打扫旧社办的时候与他们三个人同时下盲棋……啊,所谓盲棋就是不看棋盘,只用口述来表示棋子的摆放位置,然后凭着记忆力记着所有棋子落下的位置。」
说到这里,大概是替塔矢感到不平的关系,所以源辉紧紧皱起了眉,「同时下三盘盲棋对从小学习围棋、又有着过人天赋的棋士来说并不算难事,只是我们在下盲棋的时候通常是以每一步棋所代表的意义来记忆棋子的位置,但是那三个社员中有一个才刚学习围棋没多久,有些棋子所下的位置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不到中盘塔矢前辈便陷入了苦战,要不是有其他人及时制止,塔矢前辈可能就会输给了一个实力不如他的人……
所以对我来说,比起其他人的排挤、甚至是肢体上的欺负,都远不及那样来得羞辱及难以接受,更不用说刚才那像极了小学生一样的幼稚谈话。」
沉默了好一会后,由希这才努力对她挤出一个笑容,并且发自内心真诚地感叹道:「源桑…真的是个很勇敢的人呢……」相较之下,就显得懦弱的我是那么不堪……
「与其说是勇敢,倒不如该说我是有恃无恐,毕竟家里有那么多从事教育甚至是从政的长辈们,我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校园霸凌那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就算真的发生了,我应该也能够让对方付出相对的代价。所以啊,心思细腻又温柔的草摩君,请不要向抱持着这样心态的我学习……」
在由希因为她最后一句话愣住的时候,她忽然踮起脚尖,抬起手来轻轻摸着他的头,「有着这样的后援会,草摩君辛苦了。不过,这也代表了有很多人都很喜欢、很在意草摩君,不是吗?虽然方式有些差强人意。」
对着她那双饱含笑意的深紫色双眸,由希低下了头,让头发遮住自己的双眼,「谢谢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