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眼皮吃错药的可能性,江沅清不得不正视直觉带来的恐慌。
有时候嘛,有些迷信那不叫迷信,应该叫来自神秘东方力量的提醒。
能屈能伸的江沅清叹了口气,准备回去之后用奇物占卜一下。
她端起滚烫的描金白瓷茶杯,视线跟着飘飘荡荡的茶叶梗乱跑,看似漫不经心道:“那么莉菈小姐想找我帮什么忙?”
在一旁的织田作之助看了她一眼。
莉菈托腮看着她,笑意吟吟:“您应该知道,神袛的名讳不可被直呼,而我方才所称呼的也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代名词……”
……
“江沅清,你发呆很久了。”
织田作之助的提醒把她从沉思的深渊中拽了出来,江沅清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院落外站了许久,连带着可怜的小织同学也陪着她罚站了半天。
她的内心戏是很丰富,但是面上却少有这样的失态,于是有些抱歉地笑了一声,在兜里四处摸索着钥匙:“不好意思啊小织同学,让你白站这么久。”
织田作之助没有埋怨她的意思,平和道:“没关系,我看了很久的花。”
被造型精致的大门拦在屋内的花圃因为无人打理而枝叶乱飞,张牙舞爪地展露出一派的生机,他不想在江沅清想事情的时候打扰她,所以和这些形状各异的花朵面面相觑了半天。
“好贵呢,”在和钥匙玩的捉迷藏游戏中大获全胜的江沅清用它拧开了锁,推开门之后在前面溜溜达达地带路,示意织田作之助跟过来,“要二十五枚金币,好不好看?”
红发少年踩在通往独栋小别墅的小道上,看着满地的落花与枯叶,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复:“啊……花很好看。”
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在江沅清的面前,有问必答的织田作之助温吞无害,像是一只年幼的小水豚,一戳一动。
也正因如此,他的被动性较强,抛出话题的工作全是江沅清在干。
她在别墅的房门前站定,甩了甩莉菈给她的几个地址。它们被整齐地写在一张颇有韧性的纸上,随着她手部的动作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
“我打算下午的时候去调查,你要一起还是说分开行动?”
邪神也是神袛,直呼祂的名讳会招来祂的注视。
莉菈弑神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找到祂真正的姓名。
是的,没错,莉菈请她帮的忙是弑神。
刚听到这计划的江沅清人都傻了。
……啊?不是,这姐们儿自己脑洞大开就算了,为什么对她也这么放心啊?就这么相信自己的那双眼睛吗?
就算没有到达星神的程度,还没出生的邪神宝宝好歹也被冠以了“神”的称呼,多多少少不是她这个有点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画重点,普通人,能掺和的啊!
你是怎么用“去,给我上地里摘俩大白菜”的调调说出“就能将祂彻底抹杀”的啊?
听完她的计划,江沅清心情复杂到想把当时颇为自信的自己当成一个屁放了。
但贼船已经上了,且可操作性还不小,她手里保命的底牌也不少,所以思考了一会儿就一拍即合了,顺便还厚着脸皮蹭了人家的马车,把这只皱皱巴巴的小织同学领回了家里。
织田作之助没怎么思考就给出了回复:“我想和江沅清一起去。”
“也好。”
早就猜到的江沅清并不意外,她推开门侧身给织田作之助让地方,在他顺从地挤到她身边的时候指了指楼梯下方的盥洗室提醒道:“那是洗漱的地方,不过有些东西你可能不是很熟悉,需要我教你一下吗?”
除了没什么用的喷泉,盥洗室里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超出人理解的抽象玩意儿,水龙头更是一拧就可以出水。
江沅清多这一句嘴单纯是担心织田作之助洗着洗着就扒拉着门探出头问她这东西怎么用。
再小一点,毫不避嫌的江沅清会进去给他指正,如果再大一点,江沅清直接一个挑眉一个wink接一个流氓哨连招秒了!
但是处在这不上不下的尴尬年纪,江沅清也只能多说两句。
好几天没洗澡的少年短暂“啊”了一声,眼睛微微瞪圆了一圈,所有的局促都在耳朵尖尖处聚集起来,将它染红了。
他故作镇定道:“我可以先试一下,不会用的再来问你。”
注意到他耳尖在发红的江沅清很自然地移走了视线。
孩子都这样不好意思了,这时候再去落井下石就有些刁钻了。
她轻咳一声:“至于换洗的衣服……这里有一些男装,只是尺寸对你来说应该有些大了。”
……因为都是她买给自己穿的男装,并且很可惜,她恰好比小织同学年长几岁,身形发育得都还不错。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没关系。”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