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光捏紧了拳头,康纶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给妹妹出气。
“康纶”对面那两个人看见气势汹汹的薛晨光,拉着他就跑进了深巷,薛晨光一个外地人,哪里追得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
薛晨光气坏了,恨自己识人不清,竟把康纶当成好人。
回到客栈,他的心里还是堵得慌,他可咽不下这口气,报官,又怕坏了妹妹的名声,思来想去,还是先把康纶揍一顿出出气再说。
康纶正在抄书呢,突然不由自主的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太自我解嘲般说:“这是谁在骂我么!”
话音刚落,一群打手就出现在他面前,康纶只当是来打劫的,就说:“诸位,你们这是走错门了吧,老鼠到了我这里都要饿死,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们!”
那些打手二话不说,直接堵住了康纶的嘴,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康纶一介书生,哪里有还手的余地,只被打得浑身是伤。
康纶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嘴里还在问:“诸位,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康某是如何得罪你们了?”
薛晨光从暗处走来,一脚踩在康纶的手上,整个眉眼都偷着寒气:“康纶,枉我当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我本可以现在就结果了你,但杀你实在是脏了我的手。我暂时留你狗命,只是你这样的德行,若真的中第,也是祸国殃民的主,我就替天行道了。”
想起妹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薛晨光脚上的力又重了几分,只听得咔嚓一声,康纶色右手断了。
康纶失望的看着薛晨光:“薛公子,我还当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尔尔,康纶看错人了!”
薛晨光气极反笑,他康纶有什么资格说看错人了,自己才是那个把鱼目当珍珠的人啊!
薛晨光嫌恶的将康纶踢开,警告道:“以后离我妹妹远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薛晨光带着人消失在夜幕之中,躺在地上的康纶放声大笑,笑自己太幼稚,以为薛晨光是谦谦君子。
笑自己犹如蝼蚁一般,寒窗十载,一心只读圣贤书,想出人头地,可权贵们,轻而易举就能毁了他。
他的科考之路,本该在周承业陷害他偷东西的时候就结束了,机缘巧合被十多岁的少年苏长河所救。
可这又如何,如今,薛晨光连莫须有的罪名都不给他安一个,直接废了他的手,今年或是以后他都不能参加春闱了,寒门学子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康纶绝望又愤怒,他与世无争,只想谋个一官半职,实现自己的抱负理想,怎么就这么难。
想起苏长河,便不由自主想起苏灵溪,他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离她近点儿,再近点儿,可如今,冰冷的现实摆在面前,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宽厚豁达的康纶,在这一刻坠入了地狱,他的心里只有恨,他想要报复这个世界。
苏晓晓在睡梦中被东西破碎的声音惊醒,总觉得有事发生。
仔细一看,才知道,她给康纶的平安结界破了。
苏晓晓有些无奈,她的结界,只能护住康纶不受邪术的伤害,人与人之间的纷争却无可奈何。
一只萤火虫停在她的窗外,把康纶的消息告诉了她。
苏晓晓连睡衣都没有换,赶紧去把哥哥苏长河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哥哥,康大哥出事了!”小家伙语气里都是焦急,没办法,康纶心念动摇,处于黑化的边缘,这等大才,要是被顾淮之捡了去,就可惜了。
苏长河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抱着苏晓晓,让马夫驾着车往状元楼一路狂奔。
薛若雪自然也以沈轻语的名义给顾淮之送了消息,只是他到的时候,康纶已经被苏家兄妹带回苏家了。
顾淮之愤怒的踢了一下马车,真该死,已经两次了,都被苏晓晓捷足先登了。
他面无表情,恼怒的说:“回府!”然后迫不及待上了马车。
车帘一关,他就一脸痛苦地抱着右脚揉了又揉,刚才太气愤,踢的时候用尽了全力,感觉脚都要断了。
苏长河看着浑身是伤的康纶也是气得牙痒痒:“哪个混蛋,怎么能对你下如此重的手,我一定要为你讨个说法。”
昔日意气风发的康纶,此刻面如死灰,满脸颓丧:“没用的,我们这样的底层人物,不论你多努力,权贵们就能想碾死蚂蚁那样轻而易举的毁了我们。”
苏长河连忙安慰他说:“康大哥,你不会有事的,待你高中,你的才学,你的能力,定会让人刮目相看,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会匍匐在你的脚下给你认错的。”
康纶看了看无法动弹的右手,沮丧的说:“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再也没有办法握笔了,你们不用管我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苏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