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
靳灼霄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听不出情绪。
虞惜抿唇:“嗯。”
靳灼霄:“这么晚了你跟哪个男人在一起?”
虞惜心里一紧,赶忙解释:“我周六晚上在酒吧驻唱,刚才那个是乐队的同事。”
靳灼霄:“他要约你吃饭?”
虞惜:“同事聚餐,他只是来通知我。”
靳灼霄:“是吗,你答应了?”
“没有,”虞惜说,“我没时间跟同事聚餐。”
靳灼霄轻啧一声:“你还挺招人。”
虞惜:“没你招人,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靳灼霄:“下周三是我生日,提前通知你一下。”
虞惜:“哦,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要开始上班了。”
靳灼霄:“你现在驻唱这间酒吧一晚多少钱?”
虞惜:“五百。”
靳灼霄:“几点上到几点?”
虞惜:“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
靳灼霄:“上完今天辞职,我给你找新的。”
“哦。”虞惜知道靳灼霄给她介绍的,肯定比她自己找的条件好。
靳灼霄似是笑了一声:“宝贝真乖。”
低磁的男声有种磨砂感,漫不经心的挑逗让虞惜有点脸热:“挂了。”
虞惜其实也不喜欢熬夜唱歌,下班后便去找酒吧负责人结款辞职。
负责人再三挽留,虞惜只说不习惯上班时间,几经商谈不妥,最后还是让她走了。
拿钱离开的时候,虞惜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太缺钱了,紧绷神经上班,从来不敢轻易辞掉任何一份工作,不管累不累。
今天才知道,原来毫无压力的辞职,是这么轻松的一件事。
走到门口,虞惜碰见准备打车去吃烧烤的吴忌他们。
蒋波远看见她说:“虞惜,真不跟我们一块去?”
邹潇笑说:“跟我们一起去嘛,反正是蒋哥请客,不吃白不吃。”
孙恺:“就是,一起呗,让我们宰老蒋一顿。”
除了吴忌沉默不语,其他人都十分热情。
虞惜想了想说:“好啊,我请吧。”
蒋波远:“哎说好了我请的。”
孙恺附和:“对啊,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请客。”
“没关系,”虞惜顿了一下说,“我刚才跟负责人辞职了,今天这顿我请,就当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照。”
“”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很意外,吴忌薄唇紧抿,脸色苍白。
蒋波远看了吴忌一眼,最先反应过来问:“怎么突然要辞职了?”
虞惜:“因为上班时间太影响休息。”
这是一个很有说服性的理由,乐队的人都能理解,毕竟昼夜颠倒时间久了,确实会不舒服。
本来挺开心的聚餐,一下变成了散伙饭,大家明显都沉默了许多。
虞惜笑了笑,主动活跃气氛说:“大家不用难过,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的。”
孙恺赶忙接话:“说的是,那咱们今晚就一块吃一顿饯行饭。”
邹潇:“对对对,离职了咱们也还是好朋友。”
三言两语气氛缓了过来,没多停留,四个人打了两辆车,准备往烧烤店去。
蒋波远:“吴忌,你和虞惜坐另外一辆。”
说完三人不等回应,特别利索的上了车,剩下吴忌和虞惜站在原地。
无人注意,对面街角停着一辆玛莎拉蒂,车窗边搭着一只脉络分明的手,猩红的烟头夹在指间随风明灭。
靳灼霄长指轻敲方向盘,静静看着吴忌打开后车门,让虞惜坐进去,驶离酒吧。
他掏出手机,给虞惜发了条消息。
靳灼霄:下班了?
玉兰花:嗯。
靳灼霄:现在在哪?
玉兰花:回学校的路上。
“嗬。”
靳灼霄看着消息,不爽地舔了舔上牙尖,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叼烟发动车子。
虞惜坐在车里,握着手机有些忐忑,她不是擅长撒谎的人,也不知道靳灼霄为什么现在给她发消息。
消息回过去半天,靳灼霄那边都没有动静,虞惜觉得应该他应该是相信了,放下心来。
吴忌从坐上车就开始沉默,他十分纠结,害怕是因为自己虞惜才要辞职。
好多次他都想直接问,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前面还有司机在,犹豫一路到底是没问出来。
烧烤店距离不算远,两点多店里还意外的热闹,五人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点了很多烤串和啤酒。
蒋波远喝了一口酒问:“虞惜,找好下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