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年轻人思想前卫,追求婚恋自由,对门当户对的老一套嗤之以鼻,那些热衷撮合婚事、举办宴会的老古董自然也心知肚明。若能在相同的圈子里觅得意中人,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有,也全当拓展人脉、结识朋友了。
所以虽说这种做法已经过时,但豪门之间的相亲宴偶尔还是会举办一次。
宇文晴向来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倒也并非是她心高气傲,只是自懂事起,身边就有苏重这位“青梅竹马”,突然出现在这种宴会,怕只会招来流言蜚语。
宇文晴精心打扮了一番,换好礼服出门时,司机已经将车停在楼下等候。她拉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屏幕不紧不慢整理发型的宇文烜。
她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强忍着随时要飚出来的脏话:
“你能不能长点心,把心思收一收做点正经事。”
一想到自己总是跟在宇文烜后面替他收拾烂摊子,她实在没忍住抱怨起来。
宇文烜听到这话,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胳膊搂住她的手臂,来回摇晃着,原本俊秀的脸上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开始撒娇:“好姐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宇文晴没说话,愤怒地甩开他的手,转过脸去,看着窗外,手指插进头发里捂住耳朵,顺势把头倚在手上。
“姐,你怎么会参加这个相亲宴,和苏重哥哥分手了吗?”宇文烜问道。
宇文晴懒得搭理他,捂着耳朵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爸妈告诉她,宇文烜八字缺火,经大师指点后才取了这个名字。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不仅八字缺火,还缺心眼呢。
宇文烜没听到回应,又听到宇文晴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吓得不敢再出声,一路上默默划着手机。
他们走进大厅时,宴会刚刚开始。宇文烜很快丢下宇文晴,闪身溜到一群纨绔子弟中间,宇文晴的视线在宴会厅内游移,最定格在在大厅角落里坐着的男人身上。
她拖着裙摆,优雅地坐在周远航对面的沙发上,手中的红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巧啊,周少。”
周远航早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过来,也没未理会,他微微低着头,漫不经心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起来情绪不高。
中午,他急匆匆从机场赶回家,本想洗个澡换身衣服,马上直奔宠物店给夏知轶一个惊喜,然后再邀请她烛光晚餐一顿。光是想象着这些画面,他就心情大好,甚至打开家门时,嘴里还不自觉哼起了歌。
“远航,你这孩子,一走这么多天,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
一进门,廖文心坐在沙发上,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半是责怪半是心疼。
周远航没想到廖文心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无奈摇了摇头:“妈,你这是把我身边的人都策反了?”
廖文心连忙辩解道:“是我问的司机老陈啊,你可不许怪他。”
说着,她起身走到周远航面前,轻柔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有些颤抖:“走了半个月,你看看你都瘦了!”
周远航微微一笑,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别演戏了,妈。说吧,今天又是什么花招。”
廖文心见自己的小把戏被识破,佯装生气,作势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嗔怪道:“你先答应我,我再说。”
若是从前的周远航,定然会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他才懒得理她这些无聊的把戏,但如今的周远航对母亲格外顺从,想也不想便爽快答应:“行,我答应你。”
两分钟后,周远航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不已。
廖文心不由分说地将他拉上车,车上坐着的女孩一袭白衣,他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迟疑着该不该上车,一时间愣在原地。
廖文心不由分说将他推上车,笑着打趣道:“认不出来了吧?这是程前的妹妹,程雨诺,你忘了上大学前还来家里小住过一段时间。”
周远航想起来了,程雨诺和他同龄,高考后闲来无事便来投奔他的哥哥程前。那时周敏远正怀着身孕,吐得昏天黑地。廖文心心疼女儿,索性让周敏远夫妻二人搬回了周家。听说小姑子要来,周敏远让保姆收拾出一间客房,将程雨诺接了过来。
程雨诺个头虽小,心眼却不少,她对周远航那点暗戳戳的小心思,周远航心知肚明,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鉴茶大师”,只不过碍于姐姐的面子,再加上也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他也就懒得计较了。
这个时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记得她在n市上大学。
坐在前排的廖文心见俩人一直不尴不尬地坐着,忙解释道:“雨诺可是非常优秀,大二时转了专业,大三申请公费出国,如今刚从哥大学成归来,拿的是计算机和金融的双学位。”
经廖文心这么一提醒,周远航想起来了。
这次毕业归国后不久,程雨诺在哥哥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