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士兵休息之前,周大彪还是再次加派了哨兵。
没办法,他实在是心里没底,他真的让叶家军给欺负怕了。
从叶家军的角度来看,自己领着几百人穷追不舍,肯定恨死他周大彪了。
但是从周大彪的角度来看,叶家军是花样百出,变着法的玩自己。
什么陷阱,下泻药,火铳埋伏,骑兵踩踏。
他现在真的是濒临崩溃了。
而且孙霖的一再强调,也让周大彪意识到了敌人一旦逃了,自己要面临的处境。
孙霖如果会死,他绝对还带着自己。
此外,除了要防备敌人逃走之外,他们还要担心被敌方偷袭。
一来对方人手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己方的骑兵只是样子货,一旦被偷袭了,结果无非两种。
第一种自己打退了偷袭的兵马,但是士兵疲惫不堪,第二天干不了正事,敌人最终大摇大摆的走了。
第二种就比较惨了,几百人直接让敌人一口吃掉,自己直接命丧当场。
所以在侦查敌情上,周大彪格外的用心。
但是老天爷不随人心思,他这边儿哨探刚安排出去,巡视不到两刻钟,侧翼方向就传来了惨叫声。
而且声音极大,刚刚靠在大树上休息的周大彪立刻听见了。
他猛然间站起身来,巡视四周,第一时间便意识到,应该是叶家军趁着夜色摸了过来。
不过他料想,叶家军这个时候,不会派太多人来偷袭。
毕竟夜战是风险系数极高的操作,正常人是不敢的。
真的偷袭,大家都是黑乎乎一片,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打个屁?
能有几十个精锐来偷袭已经是很夸张了。
这种场面,自己绝对可以应付。
结果就在周大彪准备安排些精锐去前方彻查的时候,前面一个亲信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大,大事不好,叶家军杀过来了。”
话音刚刚落下,周大彪就发现,前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仔细一看,这不是叶家军还是谁?
虽然对方没有军旗,但是人家穿着统一的军服,周大彪一眼就能认出来。
而且对方穿着两三层重甲,且身形彪悍,一看就是标准的叶家军。
他们是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他们绕路了?或者说一直在这里等着埋伏自己?
可是自己的斥候一直没有发现对方啊?
短暂的瞬间,周大彪就在脑海里想了一堆为什么?
他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一路上小心翼翼,还安排了那么多斥候、哨探,随时监控对方。
但是对方依然偷偷摸摸的杀了过来。
他现在恨透了孙霖。
为什么到了河北道,人家的地盘,还要逼着自己追杀对方?
追杀也就罢了,你见过让几百人追杀的?
你等着跟大王会和,我就该送死是吗?
周大彪这边儿恨得牙根疼,但是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只能不断催促。
“都给我起来,抓紧时间列阵。”
周大彪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去思索考虑。
他必须抓紧时间集中士兵,任何的拖延都会导致全军覆灭。
部队的死伤,对于周大彪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自己坐看叶家军杀过来,自己绝对会死在这里。
不过,即便是知道情况万分紧急。
他依然不断深吸气,让自己尽可能的镇定。
吩咐士兵结阵的同时,仔细观察着前方。
对方并没有使用他们的精锐火铳手,而是用的刀盾手和弓箭手。
不过周大彪只是看了两眼,就意识到,哪怕对方没有使用火器部队,单凭眼前这些刀盾兵,就不是自己能轻易对付的。
叶家军在不断调查梁山的同时,梁山自然也一直在调查叶家军。
周大彪手头的情报,让他清楚,叶家军的刀盾兵,基本上都是两层甚至三层甲,此外盾牌也非常坚固。
这种士兵比起无当军来说,都要精锐好几分。
周大彪头疼的不行,心里哪敢有一丁点的轻视。
他知道,自己想要拦住对方,就必须利用紧密的阵型。
但是让他无比崩溃的事情发生了,先前只是马屁口吐白沫,这会儿士兵一活动,不少士兵而已开始口吐白沫。
甚至不少人直接躺在地上开始嗷嗷怪叫,说他们的肚子如同刀子割肉一样疼痛。
周大彪闻言,顿时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心中暗道,“叶家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先前在水井喝水,他们能下泻药,自己如今在河边儿取活水,怎么也能下毒?”
看着手下的兄弟们不断呕吐,甚至屎尿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