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本王记错了?或者,她记错了?”
顺王疯狂找补:“她分明就是大盛帝国的人……”
“那王爷就将他的父母请过来,正好因为没有八字和面相,我这里缺失了一些信息,若是有了她的父母,说不定这些信息就能补上了。”
顺王戴上了痛苦面具:“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在她过世之后,他们思念成疾,也先后去世了。”
……好家伙。
证据和线索全断。
虞知意捏了捏眉心:“那,他们的生辰八字呢?”
她其实不怎么抱希望,正要说出可以开棺让她去看骨相,杜子恒突然道:“他们的户籍信息,总该是有的吧?虽然这些信息也可能是假的,但可以通过这些信息来排查,看看问题出在了哪个环节。”
“如此,也能顺藤摸瓜。”
皇帝沉吟片刻,看向虞知意:“虞卿想说什么?”
虞知意面皮微微一抽,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张着嘴“啊”了一下,其实在听到杜子恒的提议后,就觉察出了自己的想法的不妥,毕竟不管在多么开放的朝代,挖坟开棺,都是十分过分的事情。
许多人都接受不了。
但皇帝问了,她便回答:“我不但能看活人的面相,还能看死人的面相,甚至能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我原本是想着,将这三人都开棺……”
杜子恒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顺王和皇帝也是两脸呆滞。
须臾,顺王反应了过来:“你提出开棺如此荒谬的要求就算了,还要一开开三个?!杜少夫人,你不觉得你很不可理喻吗?”
皇帝示意胡公公去给顺王顺气,他则是打圆场道:“就按照佑霖说的去办吧。”
户部不但掌管着全天下的钱粮,还掌管着全国的户籍信息。
皇帝亲自下令要的户籍,哪怕全国近三万万的人口信息浩如烟海,户部的官员还是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调取了出来。
虞知意看着手上的户籍信息和生辰八字,仔细掐算片刻。
“这两个人的户籍信息应该是真的,所推算出的生平,大部分都和顺王爷和顺王妃有关。”
“顺王爷的岳父叫韩永列,祖籍在泰和郡林西县。”
“从他太爷爷那一辈往上数,好几代都是贫农。直到到了他爷爷那一代,因为他爷爷为人聪明,也有点小运气和胆识,在幸运地认识了几位贵人后,利用扯虎皮拉大旗的方式,迅速积攒了数百两的身家。”
“经过三代人的努力,到了韩永列这一代,终于挣下了上万两的产业,在当地也算得上名流。”
“可,十年前,家庭幸福美满的韩永列一家,却遭到了血洗,举家上下没有一条活口。”
彼时,顺王和皇帝正在交换户籍,一个看韩永列的信息,一个看韩夫人的信息。
闻言两人都嚯地看向虞知意,顺王更是勃然大怒:“胡扯!”
虞知意说的,跟户籍信息上的,完全对不上号。
曾经喋血沙场的战神一怒,嗜血锋芒不加掩饰,如同一座大山般碾压向了虞知意。
就连站在一旁的杜子恒,都感觉到了压力。
虞知意却毫无所觉般,神情平淡地继续说着自己窥探到的真相:“在韩永列一家‘死’后不久,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境彭城,则是多出来了一家三口的活口。”
彭城是大盛帝国扩张后的边境,毗邻大罗帝国,战事频发。
更惨的是,彭城外的百姓,还会遭到附近的悍匪的打劫,经常有屠村事件的发生。
因此当地的户籍信息非常混乱,有时候刚刚建立好户籍信息没几年,某个村庄乃至是县城就被屠了,于是刚建好的户籍信息就失去了作用。
“韩家三人……确切地说,是他们幕后的人,利用了这个漏洞来钻空子,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来筹谋布置,并和关外的悍匪达成了交易。在十八年前,也就是陛下和王爷与韩家小姐相识的那一年,请那些悍匪屠了村子,他们也就有了契机南下。”
“在他们原定的计划里,是要来盛京伺机接近一位官宦人家的公子,不论对方是嫡出还是庶出,韩小姐是做正妻还是做妾,只要能够打入官员的后宅就行,韩小姐就能够伺机策反对方。”
“就连他们一家三口也没想到,韩小姐的魅力竟然大到了让当时的太子和太子伴读同时看上的地步。”
“韩小姐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便同时吊着……与你们交往,并不时隐晦地挑拨离间一下。”
“只是她没想到,陛下和王爷的感情非常深厚,而且对彼此也十分信任,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放弃言语挑拨。”
“至于那令陛下和顺王爷反目的王妃之死……确实不是陛下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