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县城外,黄尘滚滚,旌旗蔽日。马蹄如雷,烟尘四起。
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将这座孤城紧紧包围。城墙上,士兵们严阵以待,弓箭上弦,刀光闪烁,严阵以待。
镇南将军刘毕得身披甲胄,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如炬,扫视着这座即将成为战场的县城。
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军队,铠甲闪亮,刀枪如林,气势如虹。
刘毕得采用围三阙一之略,将五万厢军分成三部,每部一万,三面围攻宁阳城。
而自己率领三千府军在一侧虎视眈眈。
这两千府军全都是一人三马,一马驮甲,一马乘骑,一马冲杀。
他们乃是脱产甲士,长年累月征战沙场,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武艺。
手中长枪如龙,身披重甲如虎,他们是广南总督凌百川麾下最为精锐的部队,被誉为“广南铁骑”。
随着刘毕得一声令下,五万厢军齐声呐喊,战鼓擂动,犹如雷鸣,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城墙。
与此同时,投石车如巨兽般缓缓移动,从阵中推出,巨大的木臂高扬,满载石块的弹囊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突然,数十架投石车同时发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石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狠狠砸向城墙。
城墙在巨石的冲击下颤抖不已,砖石飞溅,烟尘滚滚。
守城的士兵们纷纷躲避,城墙上瞬间一片混乱。
一轮又一轮的巨石不断袭来,城墙在重击之下开始出现裂痕。
刘毕得见状,嘴角微扬,这款投石车乃是朝廷为了镇压广南道,特地下发到广南织造局的新款投石车。
不仅投力更大,投射速度也更快,如同天降雷霆,能够轻易摧毁城墙的防御,为他的大军打开进攻的通道。
随着投石车的持续打击,宁阳城的城墙逐渐变得千疮百孔,守军的防线也开始动摇。
刘毕得见状,立即命令三万厢军发起冲锋,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宁阳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此时,城楼之中,齐元义高居帅位,其下是
赎罪营主将刘钧;
辅民营主将霍三明;
劳改营主将赵登达;
探信营主将马川穹;
匠造营主将李德文;
诛暴营参军柳修远。
近来轮番征战,赎罪营也只有七百余人了。官军威势太甚,刘钧不得不带领赎罪营缩进城里,以避锋芒。
劳改营上次死伤两百来人,倒还有一千七八人。
辅民营伤亡不多,还有兵力五千。
探信营近来死伤颇多,还剩三百来人。
匠造营就不说了,老弱妇孺之地,只能干活,不能干仗。
上次虽然击败了董敬亭,然而周围州县立马加强了防护,同时玩起了坚壁清野之术,把还居住在乡村的豪强大户往城里迁。
除了大批流民,诛暴军所获不多。然而流民转化为战力需要时间,不然把他们送上战场也不过送死罢了。
诛暴军可做不出这等事来,毕竟掌控诛暴军的,是义党之人。
齐元义端坐帅位,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诸将。
他道“敌军势大,城墙岌岌可危,我等当如何应对?”
此问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敌强我弱之势太过明显,他们也无计可施。
赵登达目光阴沉,他没有朝廷反应这般剧烈,三千府军,五万厢军,战兵五万三千,这也太夸张了吧!
宁阳县这边,战兵不到八千,其中大多数是没怎么训练的青壮。
真正训练有素的战兵,不过三千来人。
几乎是1比20之比,这仗如何打!
他忍不住问道“齐大人,那位剑修大人还没回来吗?”
齐元义自然知道他问的是江炫焕,他摇摇头“我那位学生,还需要盯着朝廷仙修,不可妄动。”
赵登达闻言,面色愈发沉重。在这等兵力悬殊之下,仅凭城内的兵力想要守住宁阳,无疑是痴人说梦。
难道,我赵家就要族灭于此了?
赵登达精气神一泄,颓然地瘫在椅子上。
纵然他一世豪杰,想到城破族灭,也不免心生恐惧与无力。
而且,他就是想投降也无地可投,朝廷摆明了要杀鸡儆猴,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时。
宁阳城数十万众,恐将鸡犬不留!
不仅是赵登达,刘钧、霍三明、马川穹三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在这沉重的氛围中,刘钧突然挺身而起,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决绝之色,声音铿锵有力“诸位,我等虽兵力薄弱,但岂能坐以待毙!我赎罪营愿为先锋,与官军拼命,杀一个赚一个,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