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瑾不敢耽误,叮嘱夏风接下来的细节,立刻赶回家里。
公主下请帖,放在一般人家,那是天大的荣幸,但对于楚家,相当于一道躲都没法躲的催命符。
家庭大会再次召开。
不过这次多了个外人——詹钦。
楚良看到了楚瑾瑾诧异眼神,郑重解释道:“三妹,我拉詹先生过来的。”
这段时间里,他深深被折服,世界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感觉以前的东西都白学了。
楚瑾瑾无所谓点头:“詹先生好。”
多个人多个主意。
“这可怎么办呀,那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我听说,多看几眼就算大不敬。”王氏并没因为楚瑾瑾回来而放心多少,她当了几十年主母,深知女人间的暗箭有多可怕。
全天下都是皇上的,公主是天下人的主子,哪怕公婆见了都要行礼,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
如果想打你脸,得主动把脸凑过去。
所以楚瑾瑾的武力没啥用处,她敢动手,等于把整个楚家推上断头台。
楚砚还能保持镇定,沉声道:“要不派人找下郑驸马?”
郑驸马经商,平日里多少有些往来,关系一般,但也算认识。
老爷子楚景德认可这个办法,长叹口气:“备几份厚礼,拿我的贴子去吧。”
一家之主还在昏迷,楚瑾瑾虽然当家,但是是女流,家里只有他还有些分量。
他这句话,让众人心里发堵。
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去求人办事,打的是整个楚家的脸。
楚景德笑笑:“无需想太多,我年轻时什么脸没丢过,老了,脸皮只会更厚。”
想来想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楚良拱手:“詹先生,您的意思呢?”
“詹某以为,这事或许不是公主的意思。”大概顾忌自己外人的身份,詹钦一直没说话,只静静的听,“公主并不得当今皇上宠爱,她也没有必要讨好王贵妃。”
楚景德皱眉:“詹先生意思,公主不会为难瑾瑾?”
詹钦表情淡淡:“郑驸马。”
楚瑾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明里暗里想要讨好贵妃娘娘的不知道有多少,她因为肚兜才知道郑驸马动了坏心思。
“北方大旱,号召全京城贵女捐钱捐物,影响如此重大的晚宴,对于公主来说压力不小,即使想要对付瑾瑾姑娘,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出手。”詹钦抬头,正好对上楚瑾瑾的目光,下意识转开,“詹某认为,这对于楚家来说不是劫难,而是难得的机会,尽量多捐。”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北方灾民据说多达几十万人,难民和暴民一字之差,当今皇上登基至今,一直号称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如果有人能在此次灾难中立功,想必大概率会得到奖赏,甚至进宫面圣的机会。”
众人听得腰背全部挺直。
尤其楚良,眼里满满的崇拜。
这就是区别,他们在这担心,詹先生却想到了他们不敢想的那一层。
全天下能打败贵妃娘娘的,好像只有皇上,如若真有机会面圣,再加上楚瑾瑾,那以后的楚家,真要飞了。
詹钦看看众人,又加了句:“至少金矿之事可以解决。”
楚瑾瑾情不自禁看了詹钦好几眼,理解解渡非要拉他当军师了,这人的脑子,的确有点料。
楚瑾瑾掏出从顾守平那里翻来的肚兜。
之前不告诉家人,是怕家人多一层担心。
楚瑾瑾原本有自己的打算。
驸马敢养外室,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丢不了性命也会掉层皮。
可以用来威胁郑驸马,更甚至,还可以卖公主个人情。
驸马不过公主的附庸品,而且郑驸马这人标准的绣花枕头,没有驸马身份啥也不是。
公主就不一样了。
但这两种方式,都没有詹钦看的远。
家庭大会在愁云笼罩中开场,以欢天喜地结束。
没啥可担心的了。
楚瑾瑾这次不打算自己去。
楚岚岚以后少不了类似场合,非常乐意跟着去见见世面,楚玲玲却死活不不同意,这些日子精神倒是好些了,但依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认为被休很丢人。
最后楚瑾瑾不得不拿出当家人的气势,强行命令。
当然还要加上个长辈。
柳氏装起了头疼。
没人指望她,这种场合,还是王氏更合适。
第三天晚上,四人共乘一辆马车,直奔公主府。
公主婚后有专门的府邸,位置绝佳,因为全京城贵女的到来,门口香车宝马,热闹的仿佛集市。
楚家身为商户,有很多辆马车,今晚不是炫富,坐的马车很低调,但上面有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