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学校,跟其他学校的学生是有所不同的。
虽然在这个时代,很多人为了学习很刻苦,就像江雪之前,虽然知道自己上了高中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但只要她能在学校一天,她都在刻苦学习。
可子弟学校的学生,他们无所谓,甚至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就如同后世的一些学生,觉得上学没什么所谓。
正因如此,那些人看向江河的目光,此刻也都更反感了。
贺文悦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接着来楼道:“你们,都要向江河学习。”
说着,她示意江河来领自己的试卷。
江河领完试卷,贺文悦接着分发试卷。
江雨竟然考了七十分!
剩下的几个高分,也就是六十多,或者七十多一点。
学生有五十个左右,这样的成绩确实不算好。
不过贺文悦似乎也是习惯了。
这些年又没有高考,子弟们又可以继承父母的工作,谁学习?
不如早点接班去上班!
下午上课,江河有些心不在焉的。
对他来说,除了讲题,看题型,其他的知识他都懂。
闲来无事,他就根据课本内容什么的,研究试题,准备给江川、江雪看。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子弟学校没有晚自习,下午放学就可以回家了。
江河没等江川和江雪。
现在虽然没有晚自习,但是教室会晚点锁,就是给一些爱学的学生留个空间。
江河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只管学习,其他什么心都不用操,只要到点回家吃饭就行了。
江河刚走到学校拐角,两个人拦住了他。
这两个人,正是今天班里那两个因为江雨而出言嘲讽他的人。
一个叫杜丰茂,另一个叫陈大狗。
他们两个,是县毛纺厂正儿八经的子弟,也是这些子弟中的混混。
他们两个和另外几个班的六个人,自己给自己起了个组合名,叫什么毛纺厂八杰。
而大家也在私下里叫他们八害。
他们不以为然,反而引以为荣,感觉就是自己有本事罢了。
其中,杜丰茂他爹是个车间主任,而陈大狗他爹则是杜丰茂他爹手下的小组长。
陈大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杜丰茂面前一直是一个狗腿子。
江河看着他们拦着路,皱了皱眉头。
这些小屁孩儿想干什么?
不过江河懒得搭理他们那么多,他还着急回去给弟弟妹妹做饭呢。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对江河来说,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自己开心。
他记得前世有一名外国的哲学家说过:你能在浪费时间中获得乐趣,就不算浪费时间,记住,当下的体验就是最大的意义。
他觉得,很多事情不需要有意义,吃喝玩乐并不等于虚度光阴,吃苦耐劳也不等于意义非凡,人生只不过是各种体验的叠加,只要想,就可以去做那些看似无意义的事。
哪怕在现下,一个男人给弟弟妹妹做饭会被大家觉得是不务正业,但他觉得能给弟弟妹妹做好饭,让他们吃得开心,便是顶重要的事情了。
于是,江河恍若未闻地绕过了他们。
江河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强,他就是打这两个人,也跟玩儿似的。
所以哪怕杜丰茂伸手拦,却连江河的一个衣角都没摸到。
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的杜丰茂更生气了。
他们毛纺厂八杰,其实本来是九杰,也就是九个人的。
他们九个,虽然都在一起玩儿,但细分的话,其实是两波,一面四个,一面五个,若较真起来是谁也不服谁的,两边各有一个话事人。
他们高一的时候也斗过,最后就是两败俱伤,后来才慢慢一块玩儿。
杜丰茂原本是四个人小团体中的一个,而他们的话事人是侯春明的儿子。
自从侯春明被江河整下去之后,侯春明的儿子也没有资格再在子弟学校上学了。
而失去了侯春明的儿子,他们只剩三个人,另外那个人直接去了那一边。
这段日子,他也没少受气。
他爹是车间主任,所以这些事情他爹很清楚,他就知道了江河就是那个致使侯春明儿子走的人。
所以,他就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怪罪在了江河身上。
可他也不想想,江河连侯春明那个副厂长都能给整下去,他,又算个什么。
他只觉得,江河是个农村来的土包子罢了,当初侯春明犯错,更多的是厂长在发力罢了。
若是他知道江河关系多硬的话,他恐怕也不敢拦了。
越想越气,杜丰茂直接捡起了一块地上的砖头,冲着江河就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