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呈送上来的奏折里,确实有一道说戎狄将要入侵的,也写明了是林远的建议。”
“当时朕和朝臣讨论,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甚至还有不少大臣欲治林远妖言惑众的罪。”
“朕当时也认为林远此言乃哗众取宠之说,念在林远是爱卿的女婿,朕也没再追究。”
李炎不胜唏嘘,悲叹道。
“现在想来,当初若是听从了林远的建议,早日察觉戎狄的狼子野心,大夏就不会遭受大难。”
“林远竟有此先见之明,莫非真的藏有治国之才?”
“起码也能看出林远机敏过人,并非外面那般庸碌,假以时日,老臣悉心教导,林远必将成为大夏的栋梁!”
柳功业见皇上还记得去年那份奏折,急忙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父亲!”
柳婉儿又急又委屈,美丽的眼眸中涌出泪珠。
“女儿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没有忘记林家父辈的大恩,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女儿不能搭进自己的后半生!”
“从林远入赘柳家那一天起,您的教诲,女儿的规劝,难道还少了?林远若能听进去一句,也不至于成为一个不知羞耻的废物!”
“预测戎狄入侵,只不过是林远诸多胡言乱语中的一次,恰巧碰上了而已!”
“他还说大地不是平的,是个球形……”
“天上的星星都是和太阳一样,是燃烧的大火球……”
“人是猿猴变的,鸡和鸟是龙的后裔……”
“……”
“敢问父亲,预测戎狄入侵是林远有才能,那这些胡言乱语,也是林远的真才实学?”
一番话,把柳功业问的头大如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只能怒目圆瞪,呵斥柳婉儿。
“放肆!在陛下面前,你怎敢诋毁自己的夫君,你眼里还有没有伦理纲常?”
“还不速速向陛下请罪!”
“女儿愿意接受惩罚,但女儿也绝不接受林远这个夫君!”
柳婉儿俯首叩头,泪珠如断了线似的滚落。
她的话是对父亲柳功业说的,也是在恳求皇帝李炎。
一旁李清薇为自己的闺蜜痛心,拉着李炎的手臂撒起娇,“父皇,您就帮帮柳姐姐吧……柳姐姐太可怜了!”
李炎也着实被林远的那些胡话给震惊了,眉头紧皱。
“宁国公,这本是你的家事,朕不便插手。”
“但柳侄女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倘若林远真的只会胡言乱语,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弱之人,朕不能不管柳侄女!”
“谢皇上!”
柳婉儿顿时大喜。
“柳侄女,你先别跪着了,朕自然会给你个公道。来,看看这首词怎么样?”
李炎将那半首词,递给了柳婉儿。
柳功业本来琢磨着要考核林远的人品和才学,要花些时日,自己回去了做好应对之策,总能应付过去。
听皇上这么一说,柳功业猛地想起了什么,心下大急。
“好词!”
柳婉儿只读了一遍,立刻就被词中流露志气所吸引,顿觉气血上涌。
“文为心声,此人文采出众,豪气冲天,更是一腔爱国热血,令人不得不赞叹!”
“臣女自幼读书,诗词宴会也多有参加,第一次看到半首词就心潮澎湃,恨不能身为男儿身,上阵杀敌,报效国家!”
“敢问这半首词的作者是何人?”
其实还有一句话,柳婉儿没有说出口。
她看到这半首词,心中浮现的,是冠军侯英勇无畏的身姿。
柳功业心知要遭,果然,李炎接着就道,“柳侄女说的好,文为心声!”
“想知道林远是不是个废物,是不是个懦夫,其实很简单。五日之后,京中一年一度的诗会举行,届时让林远参加,作诗赋词,自然能看出他是否有才能,也能知晓他的志气。”
“陛下圣明!”
柳婉儿大喜。
“林远若是个懦弱不堪的草包,朕自当下一道圣旨,不让林远耽搁柳侄女的一生幸福。”
“宁国公,朕这样处理,不算偏袒吧?”
“皇上圣明。”
柳功业能怎么说?
京中诗会久负盛名,今年因为戎狄入侵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刚才柳功业还和皇上商定,五日后举办,一定要万无一失,办的完美。
现在皇上这么决定,确实也没故意针对林远。
京中诗会的题目乃绝密,柳功业想帮都帮不到。
“宁国公,你身为国之重臣,可不要到处打听,带头作弊哟!”
李炎仿佛看穿了柳功业的心思,临走前还特意嘱咐。
“老臣定当坦坦荡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