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功业立即屏住呼吸,仔细去听,片刻过后,双眼微微圆睁。
“前方好像有人?!”
“没错。”林远点了点头,“不但有人,而且有很多人,并且这些人似乎在……演习?”
柳功业一愣,他确实没有听出来,他只听到了前方有人在说话。
“小林,你没有听错吧,有很多人在前方演习?难不成是这地道的主人屯兵于此,正在练兵,想要通过密道攻入皇宫,起兵谋反?!”
柳功业的这一番分析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远没说话,猫着腰,悄无声息的向声音来源处靠近。
柳功业作为纵横战场的大将,虽然上了年龄,但身子骨依旧矫健,和林远一样,猫着腰缓缓向前方靠近。
大概走了有半刻钟,前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洪亮。
而且不再是幽暗一片,有昏暗的光线从前方倾洒而来。
林远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柳功业。
借着远处倾洒而来的昏暗光线,林远看到柳功业此刻的脸上爬满了惊怒之色。
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确实是练兵时发出的号令,以及兵戈碰撞的声音!
“柳叔,这个时候不能激动,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幕后黑手!”
林远的声音在柳功业耳旁响起,将他从惊怒状态拉回现实。
柳功业深吸口气,勉强平复住情绪,“老夫明白,继续前进。”
“老夫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此地屯兵演练!”
林远没有多说什么,依旧率先向前靠近。
再次走了有几百米。
离的近了,林远和柳功业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前面不再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地道,而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地下空洞,宛如一个倒扣的大碗。
地下空洞中,有两队人马正在演练两军厮杀,呼喊声以及兵器的碰撞声震耳欲聋。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军士,而且他们演练的战阵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磨练出来的。”
林远喃喃自语,“看来这支兵马成建制至少有三年以上……”
“柳叔,你能看出来这支兵马是什么来历吗?”
几秒过后,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林远立即转头向身后看去,顿时一愣。
只见此刻的柳功业双眼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柳叔,你没事吧?”
林远压低声音关切询问。
难道眼前这支训练有素的兵马,曾经和柳功业有过接触?
还是说这支兵马的拥有者,是让柳功业都感到震惊的人?
就在林远浮想联翩之际,柳功业满脸难以置信的艰难开口,“这支兵马隶属于曾经的齐心军!拥有者是……”
“宁王!”
林远闻听此话,双眼微微圆睁,心道一声,果然如此。
“看来长安北大街坊的瘟疫事件以及我遇刺,都和这位宁王脱不了干系啊!”
林远这话一出,柳功业猛然转头,死死的盯着他。
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柳功业才低下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林远见状,没有出声打扰。
片刻过后,柳功业幽幽一叹,“小林,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柳叔我也不想瞒你了。”
“你父亲林振和我是生死之交,但你父亲当年最开始属于宁王那一派系的人,而宁王为了夺权,与当今陛下展开了一系列的斗争。”
“斗到最后,宁王式微,所以我劝你父亲改换阵营,投到了当今陛下的麾下,因此你父亲被宁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除掉你父亲,宁王当年不惜勾结戎狄,设下圈套以我为诱饵,引诱你父亲前来……”
“最后你父亲和他麾下的一万亲兵林家军全部战死!”
林远听柳功业说完,情绪没有多大波动。
毕竟他不是原生的,而是一个鸠占鹊巢的接盘侠。
最重要的是,林远在这之前也调查过林振的死因,虽然没有什么大收获,但他也猜测出来了一些答案。
所以林远现在面对柳功业说出来的真相,很是淡然。
可落到柳功业的眼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功业以为林远是接受不了这一残酷的现实,备受打击,人傻了。
于是连忙安慰,“小林,你千万不要激动!”
“我知道你一时片刻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也知道你想为父报仇,但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李宁如今依旧是宁王,还没有被陛下剥夺一切,我们不能对李宁有任何行动!”
“但今晚我们发现的这一切,就是扳倒李宁最有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