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柳功业、杨智渊与何安宁三人面面相觑,震惊之余不免心生寒意。
林远竟在提防着朝廷中的高官显贵们!
虽然杨智渊与何安宁他们与林远的交情,远不及柳功业,但柳功业此刻却同样被林远疑心所笼罩。
要知道柳功业不仅是林远父亲的结拜兄弟,更待林远如亲人。却在此时也遭到了怀疑,这令在场的三人心中五味杂陈。
“林将军,我出身微末,素无世族勋贵之亲,您何由疑我?”
“林龙图,你在龙图阁,我向来照顾有加,你竟怀疑我不是自己人?!”
“小林,你在宁国公府为婿多年,若你有何难处,直言无妨,我定当全力以赴,何须如此见外?!”
柳功业三人慷慨激昂,但言词之中却流露出对李炎的无限忠诚,以及他们对皇权的坚定拥护。
大夏朝堂上,现分为两大阵营。
一方是代表世族勋贵利益的集团,另一方则是以李炎为核心,维护皇权尊严的贵族集团,俗称保皇党。
而柳功业、杨智渊、何安宁三人,正是保皇党中的铁杆成员,对李炎忠心不二。
尤其眼下,李炎正仔细甄别身边忠臣,准备与世族勋贵集团展开一场权力博弈。
“你们三位皆是朕的心腹之人,林远亦是朕深信不疑的忠臣,希望你们能够摒弃成见,共谋对抗世族勋贵之策。”
李炎安抚众人,示意林远并非世族勋贵集团的一员。
“陛下,微臣自当竭尽所能。”
林远轻笑一声,“既然三位大人心怀坦白,那我们便开诚布公,商讨对策。”
“好!”李炎松了口气,“林远,请详述我们该如何应对世族勋贵?”
“启禀陛下,要对付世族勋贵,首先必须斩断他们的生存之根!”
林远语出惊人,令在场者都感到一阵心悸。
世族勋贵势力历经千年沉淀,其根基深厚,想要连根拔起无异于登天。
“难道是要对世族勋贵进行彻底清洗?”
柳功业忍不住询问。
林远淡淡摇头,“微臣的意思是要削弱世族勋贵的力量,必须从根本上断绝他们的资源供给!”
“断绝资源供给?”
李炎略显困惑,不解其意。
“没错!”林远一脸认真地点点头,“世族勋贵之所以长盛不衰,依赖的是他们广袤的土地和错综复杂的商业网络,通过这些源源不断收取租税和赚取民脂民膏,这才是他们能在朝政中占据优势,让朝廷不得不妥协的根本原因!”
“林远所言极是!”李炎神情激动的追问,“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臣深知撼动世族勋贵非一朝一夕所能,必须如温火慢煮青蛙,绝不让世族勋贵察觉分毫。”
林远目光幽深,缓缓道出策略,“臣所谋首步,乃是哄抬粮价,令京城米价飙升至原价之五倍,吸引四方世族勋贵纷纷运粮至此!”
李炎震惊不已,“你竟欲炒高粮价?”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亦是一惊。
这林远莫非失心疯?竟向君王提议此策?
须知粮价系民生大计,若涨至五倍,京城百姓必将怨声载道,骂林远丧尽天良!
“陛下,大夏今日之疲弊,根在何处?乃国库空虚,金银粮食俱缺!”
“而世族勋贵家底雄厚,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严重挤压了朝廷之财政空间!”
林远不顾三人脸上的惊异,继续抛出他的惊人之语,“臣提议炒高粮价,正是为了诱使各地世族勋贵将家中余财投入粮食市场,随后我等再寻机由朝廷出面压低价,廉价购进世族勋贵之粮!”
“依臣所料,只待京城粮价逐步攀升,达到五倍之价,有余粮之世族勋贵必难安坐,定会源源不断输粮于京!”
“待到各地粮食在京堆积成山,朝廷再突然降价,便可一举重创世族勋贵!”
听完林远的陈述,李炎心中除了震撼,便是阵阵发寒。
林远所提之‘炒高粮价’策略,实在是阴狠至极。
“臣有异议!”
杨智渊突然出声反驳,“林将军,你炒高粮价虽妙,但各地世族勋贵非愚,他们完全可以趁高价时将粮食输至京城,待得朝廷压低粮价之际,再把粮食售予我们岂非徒劳无功?”
“将粮食售予我们?杨大人应是负责军粮运输吧?”
林远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智渊,“以十万石粮食为例,运粮之损耗又需几何?至少三成以上吧?”
“待得世族勋贵将粮食运抵京城,粮价已跌,加上运送之耗损,他们恐将赔得血本无归!”
“啊这……”
杨智渊顿时无言以对,呆愣当场。
他未曾思量及粮食在运输途中之损耗,且按照林远的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