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功业这话一出,许文成顿时色变,连忙抱拳躬身,解释起来。
“宁国公请暂息雷霆之怒,在下根本没有哄骗林将军的意思,也从未无视过宁国公!”
“在下方才那样说,是因为如今身在京城的粮商们,每日都有人死去,并且是自我了结,这样的局面所造成的影响很不好!”
“林将军昨日在宫中和在下偶遇,表示了愿意花银子收购这些在京粮商们手中的粮食,因此在下今日才带来了五岳商会的掌权者,想和林将军谈谈收粮事宜,绝对没有哄骗林将军的意思,还请林将军明鉴,宁国公明鉴!”
林远挑了挑眉,端起一旁的茶碗,有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压根没有开口的意思。
柳功业见状,当即冷哼一声,“老夫乃一介武将本不喜欢和巧言令色之徒多说,但既然是许大人,那老夫就和你多说上一说。”
“所有人都知道京城的粮食价格一直都不是朝廷说了算,而是五岳商会。”
“五岳商会真正的掌权者是谁?想必许大人心知肚明!”
“如今作为京城粮价掌控者的五岳商会,都迟迟未曾敢出面收购在京粮商们囤积在手中的海量粮食。”
“可许大人却带着几个歪瓜裂枣,一大早来我宁国公府,吵醒了我贤婿睡觉,不等我贤婿清醒过来,就乱说一通。”
“企图以什么大局势,什么每天都在死人,来逼迫我的贤婿做冤大头,收购在京粮商们手中的粮食!”
“我说许大人,你当真以为我贤婿好哄骗?还是认为老夫老了提不动刀了?!”
最后一句话,柳功业气沉丹田,爆喝出来的。
声音之大,穿透力之强,宛如狮吼一般。
刹那间,许文成身子一颤,脸色发白。
而坐在椅子上的袁云平、钱文华几人也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皆是一副惶恐不安之色。
“请宁国公暂息雷霆之怒。”
许文成这时再次躬身一个大拜。
“宁国公,在下绝对没有哄骗轻视林将军和您老的心思,在下只是……”
“好了,老夫不想听你那些花言巧语!”
柳功业直接冷声打断许文成的话,转头看向林远又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语气温和的试探性询问。
“小林,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反正这群人摆明了是没安好心,你想把他们打出去还是想把他们打伤,然后让人抬出去,随便你选!”
“当然了,让他们平安无事的离开也行,反正这宁国公府啊,你说了算!”
林远脸皮子微微抽搐一下,这是非要把“宁国公府女婿”的名头死死的按在他身上啊!
“柳叔,您这话说的……”
林远很是无语的笑了笑,随即看向一脸急切的许文成。
“许大人,刚才我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过两日就是过两日,如果你们非要今日就让本将军花银子收购在京粮商们手中囤积的大量粮食,那本将军真的做不到。”
“我收购这些粮食,也需要有一个筹银子的过程,你说对不对?”
“毕竟在京粮商们手中囤积的粮食有多少,许大人应该心知肚明吧!”
林远这话一出,许文成难看的脸色顿时有所缓和,随即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然后拱手拜谢。
“在下明白了,多谢林将军!”
“那在下就回去等林将军的好消息!”
说完,许文成又冲柳功业躬身一拜。
“宁国公,下官从始至终都没有轻视过你的那个意思,是宁国公太轻视自己了!”
话音未落,许文成转身就走。
袁云平几人连忙跟上。
等柳功业反应过来,许文成等人已经没了踪影。
“娘的!”
“什么档次的人,也配和老夫这么说话?!”
柳功业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一脸的愤愤不平。
林远见状,轻笑摇头,同时心中暗道这个许文成确实是个人才,能够官至户部侍郎,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小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替许文成背后的世家宗族们,出手收购这些在京粮商们囤积在手中的海量粮食吧?!”
柳功业这时看向林远,一脸担忧的说出这番话来。
林远是什么脾性,柳功业虽然不了解,但也知道个大概。
林远刚才没有反对,也没有直接下令把许文成等人赶走,就说明林远对此事感兴趣。
可是一想到在京那些粮商们手中囤积的粮食,柳功业一个头都两个大了。
尽管现在粮价已经跌破到了历史新低,达到了二十五钱一石。
可是在京粮上面手中囤积的粮食,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林远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