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原上的北大营主力兵马是个什么情况,你真以为贫僧不知道吗?你真以为贫僧也不想毕其功于一役吗?!”
“可你知道贫僧为何没有把想法付诸行动?那是因为林远乃是我此生所遇到的最难对付的敌人!”
“此子不但阴险狡诈,而且极擅攻心,是非常棘手的敌人,否则我也不可能在大夏京城吃那么大的亏!”
“所以在得知林远是此次统兵打仗的元帅之后,贫僧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就怕中了林远的奸计,导致我军阵前失利,连累我国浴血奋战的勇士们!”
“可你董建军为了立功,不顾贫僧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竟然想着趁夜色去偷袭林远麾下的主力兵马,把人头送到人家的刀刃下!”
“如此冥顽不灵之人,根本不配做主将,依我之见,你现在就卸甲回京都,向陛下请罪去吧!”
圆良这番话说的极为犀利激烈,听的董建军一愣一愣的。
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林远真的有那么难对付吗?!
“林远把主力兵马安排在五丈原上安营扎寨,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且今日林远派出的先锋部队战败溃逃,这也是林远示弱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向你董建军这样的蠢货,去偷袭他们的营寨!”
圆良说到这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董建军一眼。
“若贫僧所料不差,林远此时早已经设好了陷阱,准备好了伏兵,就等着你董建军率军前去偷袭!”
“而你一旦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到时候必定会身陷绝境,成为林远的刀下亡魂!”
话音落地,圆良深吸口气,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和出手的冲动,缓缓来到董建军面前,冷声警告。
“董建军,看在你作战还算勇猛的份上,贫僧最后再警告你一遍,千万不要私自行动,更别想着去偷袭林远的主力军营,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只要我军和林远这样互不打扰的对峙下去,不出一个月,林远麾下的兵马自然会退走!”
董建军迎上圆良冰冷的目光,心中那叫一个失望。
没错。
直到此刻董建军依旧没有把圆良的话当成一回事,依旧认为今晚去偷袭北大营主力兵马的营寨,乃是毕其功于一役的大好战机!
奈何他不是统帅,只是主将,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领兵作战。
念及此处,董建军只得压下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怒火,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既然统帅都已经决定按兵不动,与林远对峙下去,那我这个小小的将军只能听命行事了!”
话音落地,董建军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转身,气呼呼地走出帅帐。
“希望这莽夫不会坏的大事,否则此次带来援助李兴的五万兵马定会受他连累致死……”
圆良看着微微摇晃的帅帐布帘,神情肃穆的喃喃自语。
但其实圆良心里知道,董建军绝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毕竟董建军一向自大骄横惯了,又岂会对别人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这样的人想要让他改掉狂妄自大的毛病,只能让他亲身经历一次惨痛的教训,吃一个血亏,才会有所收敛!
“董建军,希望你能把贫僧的话放在心里,否则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立功心切呢……”
圆良喃喃自语的摇了摇头,不再想董建军这事。
反正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听不听在于董建军自己。
如果董建军为了立功,非要在今夜去偷袭五丈原上的北大营主力营战,那么死了也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而他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静等辽帝派遣的大军过来,兵合一处,与林远率领的北大营兵力持平,而后两军对垒,围点打援,将林远率领的这一批大夏朝精锐之师全部歼灭!
至于林远……到时候若战败,他愿归顺辽国那边,给其一条生路。
如果林远到时候不愿意投降,那就只能送他上路了!
想到这里,圆良本来恶劣的心情突然好转起来,忍不住轻笑摇头。
“林远啊林远,希望你到时候会识时务吧。毕竟贫僧可是个爱才之人……”
……
话分两头说。
董建军回到自己的大帐后,心情烦闷的令人拿来了好几坛酒,打算借酒浇愁,消除心中的郁气怒火。
两大坛酒下肚,董建军有些醉眼惺忪了。
就在这时,有一人突然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董建军微微睁大腥松的醉眼,随即大手一挥,“原来是老邓,快来坐,陪本将军一起饮酒!”
邓成化看着酒气熏天的董建军,眉头一挑,走上前去。
“将军在帐中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