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阿丽斯进了夜木的帐篷。
众人都好奇女孩的神奇操作,她因为看起来被夜木排斥最少被选为代表。
女孩正在捧着一本大陆历史的书,安安静静地读着,仿佛外面正打得热闹的魔像与她无关似的。
“小可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有多离谱?没有人能同时控制两个身体……不,有人做到过,但那之后再也没把自己拼回去。”
女孩抬起头,反而对这问题感到疑惑,她可是控制着3个身体呢,还有一只胖猫此时此刻还在学院对着哥哥撒娇卖萌呢。
“就像法师控制他们的魔宠那样啊……”
说到这,夜木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她的魔宠情况特殊,与上一任主人绑定的灵魂已死,猫球身上没有灵魂,所以她分了一部分灵魂在上面,对魔像也是这么做的。
看来其他法师并不是这么操作的。
含糊其辞打发走阿丽斯后,夜木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她的灵魂似乎非常特殊,分出一部分后不会衰弱,感觉猫球和魔像上的灵魂像是增殖,而非切割。所以她才敢于把灵魂放到其他物体,成为易受攻击的弱点。
另一方面,每具身体都由一个分灵控制,不会有“一心多用导致算不过来”的情况,但分灵之间又时刻保持着思维同步,等同于她的意识在同时感知和操控3个身体。从这个意义上讲,她还是实现了“一心多用”。
不过再往下想就细思极恐了。
既然我能控制不同的身体,那么现在这具人形身体是我原本的身体吗?只有外形像人,内部构造和功能都远超人类想象,更像是伪装成人类的怪物……
难道是我控制了怪物的身体后本体被毁了,只有存在于怪物身体的分灵活了下来?
那么现在的我和原来的我还算同一个人吗?
想到这,夜木再也看不进书了,干脆溜出帐篷,找到了管理魔像的负责人。
“其他魔像?仓库里有几只粘土魔像和石魔像,您需要它们做什么?”
“做个小实验。”
跟着负责人来到仓库,夜木根据远程操作指导获得了魔像的控制权,然后分了一部分灵魂附着在核心,眼前的粘土魔像便成了她的又一个分身。
“谢谢你。实验有些费时,你不用一直陪着我。”
夜木想尝试的是断开思维同步。
这么做的结果无法预测,她不能直接拿虫兽魔像试,也不希望有其他人旁观,于是独自留在了仓库。
“好了,现在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反应。”
夜木与分灵之间的交流是即时的、跨空间的,不需要任何能量和信息交互,不会被任何壁障阻挡。
断开联系也非常简单,只需要一个念头,分灵即可获得自由。
女孩执行了这个操作,然后焦急地等待结果。
断开思维同步意味着放弃控制权,魔像体内的分灵成为独立于本体的存在。
夜木设想了几种可能的结果,魔像可能停止运行,可能变傻,最可怕的一种是,另一个夜木的人格出现在魔像身体,并且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而暴走。
所幸,她担心的结果没有出现,魔像的表现非常正常。
“把那边的棍子递给我。”
“这个箱子帮我搬到架子的第二层。”
“拆了这个包装。”
……
没有了精神上的联系,夜木还是可以通过语言命令魔像做事,而且魔像还持有着一定的思维能力,不会像自动式魔像一样无脑地执行命令。
“你去外面杀人,能杀多少是多少。”
夜木死死盯着由她分灵控制的粘土魔像,如果它真的服从这个命令,就立刻废了它。
不过魔像没有理她,似乎知道她的哪些命令是没意义的。
接下来是增加样本数量。
夜木从仓库翻出整整20个魔像,用同样的方法控制了它们。
一次分出这么多灵魂,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同时操控它们也没觉得有什么负担。
然后就是同一时间解除所有思维同步。
结果依旧很好,好得反常,魔像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都能有理智地服从本体的命令。
不仅如此,她还能随时恢复思维同步,看来灵魂之间有种不可切断的联系,维系着分灵的稳定。
夜木在重新连接后能获取分灵在不受本体控制期间的大致记忆,她们似乎知晓自己的“角色”,不会有自我认知障碍或是尝试取代本体。
之后又尝试了分灵控制分灵,分灵之间交流等试验,都没有获得出乎意料的结果。
最后没有尝试过的只剩一个了:如果本体死亡,分灵会不会成为新的本体?
很遗憾,她没办法做这个实验,代价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