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书凡疑惑的看着爷爷,问道:“拜访韦老夫子做啥”“拜师!”“……为何拜一个越国人为师”“因为这个越国大儒很不简单!”霍希转头看向了霍书凡,又道:“这不是爷爷的主意,而是丽贵妃的主意,你虽然有着广陵三大才子之首的名头,虽然有着举人身份,但还是太低了一些。”“原本爷爷是希望你拜入花老大儒门下……可这老东西不识抬举,他拒绝了爷爷送去的万两银票!”“爷爷想丽贵妃此举有两层意思。”“其一,这读书人讲究一个师承,若是你成为了韦玄墨的弟子,你这文人的身份会更高一些,成为了六公主的驸马,京都的那些勋贵或者宫里的那些皇子公主们也会高看你一眼,也算是给六公主长了脸。”“其二嘛……这位韦老夫子在抵达京都的次日就接受了姬相的邀请,如此看来他和姬相的关系颇不寻常,你若是成为了他的弟子,也能距离姬相更近一些。”霍书凡沉吟片刻,脸上愈发有些疑惑。他俯过身子低声的问了一句:“爷爷,父亲是太子殿下身边近臣……要论起来吧,咱们霍家不是应该站在太子殿下这一边的么”“怎的爷爷几次提起要和姬丞相走的更近一些,莫非……莫非还有一些孙儿不知道的缘由”霍希一捋长须,微微一笑:“你会明白的,这些事有爷爷和你父亲去处理,你现在最为紧要的就是成为韦玄墨的弟子……哪怕挂个名也好。”“然后和六公主成亲。”“六公主毕竟是个女人,心眼儿小一些,将你约束得紧一些,这都很正常。”“在往后的驸马生涯中,你万万不可逆了六公主的意思,更要和丽贵妃处好关系……这对咱们霍家,很重要!”霍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孙儿明白了。”马车停了下来,爷孙二人下了马车,站在了燕国公府的那扇庄严肃穆的朱红大门前。而此刻,越国大儒韦玄墨也带着几个最得意的弟子,站在了太学院的那面巨大牌坊前。太学院的牌坊旁边新近立了一块高大的石碑。韦玄墨和他的弟子们正看着这面石碑。石碑上刻着几行极为飘逸的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李辰安!韦玄墨微微弓着身子,看着这几行字看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然后他伸出了一只手来摸了摸这石碑,又摸了摸李辰安这三个字,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他的弟子们。“当年为师在这里讲学,那时候没有这面石碑,当然也就没有刻于这石碑上的校训。”“李辰安,这种发人深省的话是他说的!”“是他在十余日前进入玉京城南门时候,当着数万学子和百姓说的!”“为师记得咱们在来到玉京城,你们在听说了李辰安的那些诗词之后,似乎并不是太将他放在眼里……那么现在呢”他又转身指了指这面石碑,语重心长的说道:“为师这一辈子游历了许多国家,见过了许多国家的大儒名人。”“他们或许有着了不得的著作传世,也或许有提纲挈领的思想育人。”他又转身看向了他的弟子们,极为认真的又道:“世间所谓之大儒者,无一不是知命甚至耳顺之年岁。可李辰安,他才十七!”“这几句话,是为师这一生所见的,对读书人读书之目的描述得最为准确、也最能鼓舞人心的话语!”“为师以为,将之称为圣言,也不为过!”晏表等少年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他们当然也能领会这几句话中的那种崇高的思想意识,却万万没有料到恩师居然将这几句话抬得如此之高!圣言……这岂不是说他李辰安已超越了大儒,可和圣人比肩“为师知道你们心中不服,为师不会怪你们,你们也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当有不服之心,但是……!”韦玄墨忽然加重了语气,一捋白须,眼里透露出来的是隐隐的担忧。“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宁国的学子真将李辰安的这句话奉为了圣言,如果他们真的因此而竖立起了崇高的读书理想……宁国会出现巨大的变化!”“这样的变化是难以料及的,为师以为经过一代人、至多三代人,宁国的官场也好,民间也罢,都会出现一个崭新的局面!”“朝中或许还是会有尸位素餐之人,但更多的却是为这个国家去努力奋斗之人!”“官场的风气好了,民间百姓的日子自然就会变好。”“为师时常对你们说,一个国家的强盛不在于朝中的官员有多厉害,而在于民间百姓的口袋有多富裕……民强,方能国富!”“反过来并不一定成立,比如那个西夜国!”“这便是思想的重要性,也就是读书人要从书中、从行万里路中,去领悟到的精神!”“李辰安年仅十七就已经明悟,花老大人将他的这几句话刻于石碑竖于这太学院的牌坊之前……他当然是希望这几句话能够让宁国少年觉醒,能够指引这些少年们去追求这话中的理想!”“为师也希望你们能够虚心的将这句话记在心上!传播回咱们越国,让咱们越国的读书人也明白这读书的终极奥义!”“唯有如此,越国才能更加强盛,才能继续压制住宁国。否则……三代人之后,越国将再不是宁国的对手!”晏表等人躬身一礼,“弟子明白了。”他们再看向这石碑上的字的时候,神态明显的更加谦卑。只是少年心性,便觉得最后李辰安那三个字有些碍眼。“走吧,为师带你们去见见花老大人。”韦玄墨带着几个弟子踏入了太学院的这高大牌坊,他一边走一边又说道:“为师听说在广陵城的时候,花老大人和李辰安一见如故,并因为李辰安的那诗词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