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趁机提出要求,要你为他所用。”
“一开始我们都想错了,以为王安石将六郎调离汴京是给你面子,殊不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八郎,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要如王安石那小人所愿?”
“爹,难道事到如今,我还有别的办法?”苏辙微微一笑,道:“事关六哥,是我太过着急,所以才叫王安石钻了空子。”
王弗眼泪再次落下:“八郎,都是我们一家子连累了你。”
“六嫂,你万万莫要说这等话。”苏辙面上半点不见紧张之色,云淡风轻道:“且不说一家人说这些话太过生分,就说就算没有六哥一事,也会有别的事,王安石可不会轻易放过我。”
“其实在我看来,变法不是不可行,我也的确有站在王安石这一派的意思……”
可不管他们怎么解释,这等话程氏等人都不太相信,更是十分担心。
苏辙一向是个不愿使用特权之人。
但为了苏轼,他还是去了牢狱一趟。
苏轼一瞧见苏辙,眼眶就红了:“八郎,都是我不
好,我连累了你。
虽说他是朝廷命官??[,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
但被关押几日,他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更是吃不好睡不好。
“六哥,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苏辙微微叹了口气,道:“六哥,你没事儿吧?”
苏轼摇摇头:“我目前倒是没什么事。”
他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这一切是王安石的诡计:“这几天那些衙差对我不错,吃食方面并未苛责我,可日夜我都能听到那些百姓挨了板子之后的哀嚎声,王安石这是故意吓唬我了。”
“那些衙差也是的,每次送饭时都在我跟前说有些人受不住,屁股都被打烂了。”
“八郎,你可别上王安石那无耻小人的当……不过三十个板子而已,我,我受的住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可是三十个板子啊,打下去他的小命就没了。
苏辙一眼就看出他也是害怕的,故意板着脸道:“六哥,难道你觉得如何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不管是我,还是爹娘六嫂他们,谁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的!”
“凡事吃一堑长一智,我只希望经过这件事你能长些记性!”
“好。”苏轼声音低低的。
苏辙今日过来不光是为了探望苏轼,还给苏轼带了些吃食,换洗的衣裳。
这就是王安石的高明之处,先礼后兵,明晃晃告诉苏辙——我就是看在苏轼是你哥的份上才对他不一样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辙知道。
若他再无反应,王安石大概先是会将苏辙与那等最顽劣的犯人关在一起,继而断了苏轼的好饭好菜,然后再开始打苏轼的板子了……
苏辙出了牢狱大门,就吩咐道:“元宝,去王府。”
小半个时辰后。
苏辙就坐在了王安石的书房内。
很快,王安石就带着儿子王雱走了进来,笑容满面道:“也不知今日吹的什么风,竟将子由你给吹来了。”
苏辙面上却无多少笑意:“王大人神机妙算,今日我过来,你应该不会感到意外吧?”
王安石不怒反笑,对着儿子王雱:“我平日时常说要你跟着子由多学学吧,你看看子由多聪明!”
说着,他这才看向苏辙,笑道:“其实我也是迫于无奈。”
“这些日子你不偏不倚,不肯帮欧阳修,也不肯帮我,你要我心里如何能够踏实?”
“欧阳修对你们父子三人有提携之恩,如今又病了,若你一时心慈手软,真的站在他那边,以你之才智,只怕我是夜不能寐啊!”
顿了顿,他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我知道这件事对有些老百姓不公平,可这世上何来公平一说?唯有杀鸡儆猴,那些老百姓才能消停一二。”
“子由,不知你可愿协助我一起共同变法?”
苏辙颇为无奈:“如今大人关押着我六哥,难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若换成常人,只怕一冲进来就会骂王安石恩将仇报。
他确实沉稳得很。
毕竟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若他主动上门,那就只能依附王安石。
可若王安石想方设法招揽他,他在王安石面前才能说得上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辙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那只待捕的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