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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弘晏想,他要看到大清统治的江山千秋万代,锦绣如画,也要看到底层百姓的苦苦挣扎,那般弱小又坚韧地生活。
就像那个卖糖画的冯爷爷一样。
他无子无女。
儿子参军,在讨伐准噶尔之战中牺牲。女儿做了他人妾室,没两年就一尸两命抬了出来。
他的老妻在前两年也病重,不治而死。
这家里只剩他一人,孤独又坚韧地生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卖着糖画。
或许哪一天,他也不在了。
冯家的糖画也不在了。
但是总有其他卖糖画的。
不一定有人还记得他,想起来时也不过就说一句,老冯啊,他前两年就走了。
弘晏看着破败不堪的老校场,看到的是森森白骨,看到的是繁华锦绣之后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知淮也上来了,叹了口气。
“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历史就是兴衰更迭,弘晏,不必太过伤怀。”
他拍了拍弘晏的肩膀,状似随意:“满人马背上得了天下,现如今文治成风,不知你可能与我一比?”
弘晏脱离自己的思绪,转过头来看他。
“比什么?”
“就比打鸟吧。”
陈知淮朝不远处一指,上面飞过几只鸟,显得老校场更有荒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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