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算正式进入年节准备了。
福晋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想着宜尔哈也大了,过了年都十三了,这两年嫁妆也为她攒的差不多了,就想着将一些琐碎的事务交于她一些,让她也跟着学学怎么管家理事。
宜尔哈自然知道福晋这是为了自己好,因此也乖巧地跟在她身边学习,渐渐的也有了一些主子掌事的威势了。
瑚图里是一直跟着长宁学管家的,目前清芷院的大小事务,她都能管理得井井有条,待人接物也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
现如今来清芷院拜访的客人,有些长宁不方便见的,就会带到厢房去,让瑚图里陪着。
如此一来,府里的两个女主子反而轻松了一些,两位格格则是掌管了部分府内的事务。
宋格格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眼见着女儿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有四贝勒长女的架势,这样哪怕嫁出去,她也能够放心不少。
毕竟将来给女儿说的人家是乌拉那拉氏的,所以宋格格很在意女儿和福晋之间的关系。哪怕福晋和贝勒爷都同意她们母女两个来往,她也绝不敢多往前凑,生怕惹了福晋的眼,让她觉得自己贪婪不晓事。
但是呢,福晋还是非常大度的。这两天她正在忙着送往各府的年礼,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照料孩子。
而此时,身边的丫鬟还来禀报,说是大格格宜尔哈这两日来了葵水。
这对女子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这就是她们身体发育成熟的标志,迈向女人的象征,也是能够为男人生儿育女的讯号。
宜尔哈来了葵水就是大姑娘,是女人了,就可以嫁人了。
福晋很想亲自和她聊一聊,但是实在是事务缠身,每天都头晕脑胀的,这时候就把宋氏叫了过来,好歹她也是大格格的亲生额娘。
福晋一手拿着账册,一边端坐上位,吩咐身边的宋格格。
“宜尔哈前两日来了葵水,按理来说,有嬷嬷教导是无碍的,但是做额娘的,还是要疏导一下才行。你也看到了,我这两日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所以你若有空,有时间的话,就去开导一下宜尔哈,让她莫要害怕。”
一听到这里,宋格格立马就坐不住了:“是,宜尔哈年纪也大了,也该通晓人事了。”
然后福晋就懒得再和她多言,挥了挥手,就让她下去了。
宋格格从正院出来,就奔向宜尔哈住的院子,这还是她头一回正大光明地去见女儿,心里还有一些激动。
宜尔哈的院子离福晋的正院不远,原本她是和福晋住一块的,但是自打要给她说了婚事,就不好再挨着了,福晋特意让人收拾了一座宽敞整洁的小院子,还从库房拨了不少摆件,端得是样样妥贴。
宋格格一进来就知道福晋是用了心的,哪怕是在冬日里,也不缺乏景致,院子里头还挪来了一株腊梅,此刻正是鲜艳夺目,芬芳扑鼻。
能让女儿养在福晋膝下,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门口的丫鬟见到宋格格来了,就忙进屋禀报。
宋氏也不是空手来的,她还特意带了两件亲手做给女儿的斗篷,上面的兔毛是她份例内最好的东西了,还用了十分复杂累眼的暗绣花纹,又体面又尊贵。
宜尔哈忙让宋格格进屋,她身子弱,吹不得一点风。宋氏还是先在炭盆那里将身上的寒气都捂热了,才走了过来。
屋内的丫鬟们见状都退了下去,留给她们母女两个说话的空间。
宋格格看着宜尔哈苍白的小脸就是一阵心疼:“怎么样?还疼吗?可熬了五红汤没有?”
宜尔哈这是初潮,不知怎的,就是痛得厉害。虽然早就听身边的嬷嬷说过这事,但是发生之时,她还是以为自己要死了。
后来还是府医给自己把脉,才略微安定下了心神,但是她总是惶惶不可终日,现如今看到额娘过来了,心里这一块大石终于算是落了下来。
也不知怎的,明明没受什么委屈,但是看着额娘关心的神情,一下子就没忍住眼泪。
宋格格见到女儿一哭,心软得不行,忙拿起帕子替她拭泪,温柔道:“没什么的,做女人都要走这一遭,你这是气血不足,还是要多喝五红汤才好。冬日里炭盆可够?千万别冻着了,可受不得寒。”
宜尔哈自知失态,忙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强挤出个笑容来:“我没事的,额娘。”
宋格格爱怜地替她拢了拢头发:“我们宜尔哈现如今也成了女人了。额娘看见你现在过的这么好,心里高兴。福晋待你好,你也要把她当成亲生额娘一样孝顺才行。我这一路过来,只见样样妥帖,可知她待你的心真。”
宜尔哈情绪逐渐稳定,乖巧地点了点头:“嫡额娘和纯额娘都对我很好。我过的真的很好,额娘,你不用担心。”
宋格格也笑了:“额娘知道,就是忍不住想嘱咐你几句。赶明儿额娘给你做几个暖宫袋,等下次小日子再来了,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