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过来兴师问罪让她有点意外，但这种质疑她也知道迟早是要有的。
热水不断加剧温度的攀升，红晕爬上她的脸。
盛悠然靠着他臂膀，不知道想什么想了半天。
慕易北低头，伸手按着她的脸靠近自己胸膛，声音低低哑哑的说，“不说算了。”
以前的事情重新翻旧账，也只能加剧隔阂。
他不管她是现在才爱上他也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也好……总之她现在在他身边就够。
不想再有任何让他可能失去她的可能发生。
这六年，他确实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她。
是她当初要离婚，要离开这里，坚定的要离开他。
不惜打掉他的孩子，也要跟他一刀两断。
如果他不肯放手，当初就不会让她走。
选择权从来不在他的手上，是在她手里。
如果她不出现在他面前，大概他是真的可能不会去找她。
时间过得越久，他就越没有这个勇气。
不知道当他面对她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会怎么样。
这种相逢的场景他想都不敢想。
所以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再提起盛悠然这个名字。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将这三个字从心里挖出去，大概他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薄唇印在她头发上，手臂从水中将她紧紧环入怀中。
在盛家的葬礼上看到她是个意外，大概就连自己都说不清，当时心里被激起了怎样的风浪。
可惜紧接着就看到她跟叶云霆站在一起……
那一刻他只想杀了叶云霆。
慕易北思绪收回来，发现自己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伸手抱住。
“生气了？”她语气变了变。
因为脖子上缠着纱布，她不太方便抬头角度太大，只能使劲往上翻着眼皮。
“没生气。”慕易北躬下腰，顺便在她脸边亲了下，“我知道原因。”
“你知道？”
“恩。”她最担心的，从来就没有掩饰过，“你以为慕家会将孩子抢走，不敢让我知道。”
盛悠然抿紧了唇，眉头蹙起。
“原因之一吧。”她声音很低的说，“现在确实最怕这个，因为我理亏，不敢让你知道。你肯定会将孩子抢走，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连你一起抢。”
盛悠然想了想，“我以为你恨我，不想看到我。就算后来多见了几次，就因为恨我所以想羞辱我。”
“我是恨你。”
“……哦。”她声音更低了一点，“现在呢？”
“暂时挺乖。”
她手往他身上锤了一下，但是人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既然你恨我，为什么还要见到我？”
慕易北退了退，将她拉开了点，指腹在她脸上摩挲了一下，“为什么还要见到你……让你跑了才是放过你。每天晚上让你恨我又离不开我不是更好？”
“谁每天晚上离不开你……”她紧咬着齿关。
男人沙哑的声音，低低的笑了下，“没有？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满足你？”
哗哗的水声里，密不透风的吻将她封得死死。
“……”她就知道，浴缸里能谈出个什么来？
说不了几句他不是动口就是动手了。
轻吻还在不断的落下来。近乎呢喃的男性嗓音，迷迷糊糊贴着她耳廓，“是恨你，恨你因为忘不掉又得不到。”
盛悠然跟着一震，睁开眼睛。
忘不掉……又得不到么？
她看到他神色全然的认真。
伸手抱着他的头，主动吻上去，“那你真的不用恨我了，我就是离不开你。”
简单的一句话，加上她主动的动作。
让他迅速激起的反应比大脑还快。
低哑的声音徐徐传来，“本来想放过你，现在我总要证明一下，你这句晚上离不开我是货真价实的。”
她不断纠正，“我没说晚上，我那句话里没说晚上……”
翌日清晨。
晚上的纠缠让她后悔莫及。
她到底为什么要在浴缸那种地方，跟他说那种话？
原本她是真的只想跟他好好谈谈，到浴缸就不该谈下去。
本来就已经精疲力尽，他还非要再身体力行证明什么她离不开他是明智的选择。
现在她躺在床上腰都快断了。
背后紧搂的手臂动了动，似乎是发现她醒了，想将她脸掰过去。
结果手一伸上来碰到纱布，动作生生停下来。
他似乎还是不满直接将她整个人转过来，才满意的低头吻下去。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