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她一条命，以及谈不上有什么冲突。
所以以前她回来，他没什么反应之外，对她的身体状况比较担心。
送到医院就会让聂堇深给她检查，有没有先前的后遗症。
他不喜欢平白欠人东西。
盛悠然想起叶云霆那天的话，威廉年少冲动，带着人找慕易北的那次，是被一个女人挡枪阻止了。
说的就是苏安安吧。
这么看，苏安安确实救了他。
“就这样？”
“就这样，已经还了。”他声音有些冷淡，“救回了她，六年前也放她走。”
盛悠然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其实，你以前有相信过我的话吗？在我和华宝都说，苏安安给我下药的时候。”
“信过。”
信过？
“但是有天听到你跟苏安安在病房说的话，她说了事情是你自导自演，跟她没关系，你默认了。”
盛悠然想起来，苏安安有天是亲自去找过她。
就是在那天后，华宝拿“证据”证明孩子是被苏安安弄掉的，可是慕易北不信。
“你是因为那个啊。”她声音有点轻，“我以为你只是因为相信她，所以不信我的话。”
“悠然，你不能骗了我，再责怪我不信你吧。”他轻笑。
那些事他原本已经不打算计较了，不管她是什么原因要带着孩子离开他。
盛悠然将窗子打开了一点，吹着风，“假流产是我找华宝要的药，我也确实是嫁祸给她。我嫁祸给她是因为，她确实给我下过药，先前好几次往我的药里加堕胎药的就是她。被我当场发现之后她才收手，转变策略要我跟你爸爸合作。”
慕易北眉头拧了一下。
她还在继续说，“但是我嫁祸给她，也不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可能和我讨厌她有关系，以及我看到她是个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女人，没办法揭穿她就顺手让她背这个黑锅。”
听到莫煜辰的名字，他没说话。
“也不止这个，也因为我知道，如果你发现我嫁祸她，一定恨我这个心机的女人。那我能走得更干脆。如果你当时相信我……”盛悠然顿了顿。
如果他当时坚定相信她的话，而不信苏安安。
可能她会犹豫。
毕竟她离开最真正的原因，并不完全因为担心宝宝会被慕家夺走，和她再无关系。
而是因为她有点相信了，他爱的人是苏安安。
如果他不信苏安安，她或许不会那么相信。
没想到他当时听到自己跟苏安安的对话，所以已经知道了真相。
慕易北十指蓦地收紧，脸色绷得紧紧的。
如果……
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些，如果这两个字就显得十分讽刺。
片刻后，他嗓音有点干涩的开口，“如果我信你，你就不会走？”
盛悠然抿了抿唇，“不想这些吧，没有如果。可能，还是会走。你开车吧，我肚子饿了。”
她重新将地图找出来，“你说不需要导航的，可是我们越来越远了啊！不是这个方向，你看嘛，在这边。”
她将手机递上去给他看，发现慕易北脸色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搭理开错路这种事。
他随意扫了一眼，看清了地点，车子加速开过去。
盛悠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侧脸，“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如果？”
“是。”慕易北沉着脸，“只是因为这样，原本可以不用这个结果。”
“现在不好么？”盛悠然凑过去，仰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不是不好，是那六年原本是毫无必要的。”他低着声音。
这六年他过的并不好。
就如同那天所说，心里永远有一个忘不掉又得不到的人。
却连知道她近况的勇气都没有。
知道她过得好，知道她过的不好，都是与他无关的。
当初她的做法太绝，宁可打掉他的孩子去陷害别人，再离开他。
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强留都没意思。
车子到了茶楼楼下，盛悠然松开安全带，看到驾驶座的男人还看着自己。
她想了想，侧头靠着座椅面对他，“是我没有信心，错信了苏安安的话，以为你爱的人是她。她长得漂亮又是明星，还认识你在先，而且一直以你的前任自居，还救过你一命……我一样也比不上，尤其知道她跟莫煜辰是假结婚之后，以为你只是在等她离……”
盛悠然话还没说完，被他用力吻住。
慕易北紧皱着眉，辗转在她唇齿间。
苏安安……
他欠她的那条命，早就跟她两清了。
但不代表她还有资格用这种方式赶走他的女人。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