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论结果如何,我答应你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绿央只得答应下来,去为他再问问夏书筠的心意。
到下晚课的时间,绿央早早等在宿区必经之路上,见了书筠,两人挽手走在竹林间,许久未曾这样信步闲聊过。
闲扯了一番,绿央还是开口进入正题。
“书筠,你对杨铭究竟如何想?”
“杨公子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如今我只想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修习,为自己在重烬门谋个出路。我没有什么好的家世作支撑,灵力也算不上强,只能努力在师尊面前挣个勤勉的形象。我现在,确实无暇想那些事情。”
“我问的是你对他这个人怎么想。不管其他,你对他,当真是一点喜欢也没有?”
夏书筠沉默了片刻,轻微地摇了摇头。
绿央心下了然,于是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也不必为此介怀。杨铭是个君子,不会为难你的。”
夏书筠应声,两人便没再说这件事。
待到将人送回宿舍,绿央便在心里暗自思忖:明日一早就得去告诉杨铭这件事,别叫他再碰一鼻子灰,到时候两个人面上都不好看。
第二日晨间,绿央起了个大早,果然在男子宿区门口等到了要去找夏书筠的杨铭。
她思考了半天,终于想了个还算委婉的措辞,道:“杨铭,昨晚我已问过书筠的意思了……额,你……你还是收拾收拾,早些回晋州,这样也不必叫书筠为难了。”
听了这话,杨铭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绿央以为杨铭是一时无法接受,于是又道:“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你这样的,肯定有大把的姑娘青睐,你且放宽心。”
一番话说完,杨铭脸色更古怪了,只闷闷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自顾自地走了。人略过身边,绿央才看到他手里拽着两个香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想:“让他亲自听听也好,省得一直心里放不下。”
如此想着,绿央也没再管这事,自己去灵兽舍带了流星出来,在山中疯跑了半日。又去小珏那里待了一下午,真是好不乐哉。
只是这悠闲之乐并未持续多久,绿央躺在小珏枝杈上昏昏欲睡之时,被风羲叫走去山下吃饭。
到了地方,桌案边却只坐了杨铭和夏书筠。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给杨铭饯行,便捡了剩下的一个位置坐下。四方的桌子便满满当当了。
几人闲扯几句,菜也上齐了。风羲习惯性地给绿央夹菜,一边跟那两方的人相谈甚欢。
绿央吃着菜,却越看越觉得奇怪。风羲给自己夹菜正常,但那边杨铭怎么也给夏书筠夹得那么起劲,而且还很开心,看夏书筠面色,也没有拒绝。难道夏书筠还没有跟杨铭把话说开?
如此想着,绿央拿手肘去怼风羲。风羲偏过头,小声地问:“怎么了?”
“他们俩怎么回事?还没说开吗?”
风羲面上堆满了笑,道:“说开了,不说开能是现在这样?”
绿央更为奇怪了,就是说开了还是这样才奇怪啊!她瞅了瞅那两人的举止和说话的神态,再看风羲那满脸的笑容,登时明白了风羲的“说开了”和她的“说开了”完全是两回事。
就在绿央觉得嘴里的菜味同嚼蜡、想了一通的时候,那边杨铭从穿行商户间叫卖的卖花郎手里,买了一朵芍药。站起身,跟夏书筠说了一句:“芍药意为结情。”夏书筠脸一下染上了粉红,杨铭轻笑着把花往夏书筠鬓边插。
刚才杨铭起身之时,绿央已经看到了他腰间的香囊,探头一瞧,果然夏书筠腰间也有一枚。正是早上杨铭拿在手里的那对。
这下还有什么不清楚呢?
明明昨晚还跟自己那般说,怎的过了一晚就变化如此之大。那今早自己对杨铭说那些话……难怪杨铭当时面色那么古怪。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阻碍两人心意相通的小人?
一时之间,一种被戏耍了的羞愤和气恼窜上了绿央的胸膛,直往脑门而去。她把碗跺到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响,惹得风羲皱起了眉。绿央却是顾不得这些了,径直出了门,追上了那卖花郎。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枝花,同样是芍药。不过杨铭方才那朵是粉色,绿央手里这朵是白色。
不在意几人疑惑的眼光,绿央走到夏书筠身边,道:“你既喜欢这花儿,我也送你一朵。”说完把这朵白色芍药,并列插在了刚刚那朵旁边。
又道:“不过,芍药还有一个名字,你们可知道。”
不等三人回答,绿央道:“将离草。既喜欢,你就好生戴着吧。”
夏书筠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委屈,仿佛眼里已经有了雾气。杨铭登时脸色也极为难看,拍桌而起,没了往日的彬彬有礼,怒道:“你什么意思!就算你看不惯我们在一起,只用冲我来就是,对书筠发什么疯!”
绿央完全不想理他,扬手就掀翻了手边一道菜,道:“我本来就疯你们不知道吗!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