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熊熊。它唳声一啸,一道火焰自口中喷薄而出,直冲梁言而去。
后者急急往后退去,却还是被这烈焰灼烧到,整个正面衣袍都被燎得破烂不堪,面上也是焦黑一片,连额前的头发都烧成了黑点。
众人见丹鸟发狂吐焰,都纷纷亮出了武器。但这一击似乎耗尽了丹鸟最后的力气,烈焰已熄,丹鸟轰然倒地。
绿央瞳孔放大:“丹鸟!”扑到丹鸟身上,一探,只一息尚存了。绿央再也忍不住了,唤出魂器,一步步朝梁言逼近。
“我对你一再忍让,这是你自己找死!”
浑身焦黑狼狈的人,步步后退,忍不住大喊:“你们还看着干什么!绿央跟那丹鸟一样发狂了,不如齐心将她拿下!”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动摇,催动灵力做攻击之势。绿央也不怕,都这样了,她是准备使出御灵来的。保不住想要保护的,苦守着这本事又有何意义。
萧柏是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只能朝绿央喊:“师妹,三思啊!”
“如松师兄,此事与你无关,你且让开些。”
箫柏听得这个称呼,先是一愣,随即仍想要上去阻拦。这要是打起来,师妹可就真的说不清了,届时不说师尊降罪,就是这同门相杀相斗,重烬门也是不会再留她了。
可绿央哪里还会去想这些,就算有功夫想到这一层,她也是无所谓的,这地方她早待够了。绿色的灵光在周身环绕,愈来愈浓。原先安静的兽群突然爆发出高高低低的嚎叫,山间草木也开始隐隐在风中摇动。
绿央正待御灵尽显,一触即发之际,轻灵的笛声自天外而来,绿央瞬间就敛了气息。兽群不再嚎叫,先前那不知何来的风也莫名消散,万物归于平静。
重竹收了玉笛,轻飘飘落在众人和绿央之间。他没去看那些个拔剑而立的修习者,转身走到绿央跟前。
“师……重竹师尊。”
“我既来了,你便应该知道,何为不可为。”重竹语气里没有责怪,反倒带着警醒之意。
“明白,是绿央一时冲动了。”
重竹点了点头,又用只两人可闻的声音说:“站到师叔身后来,别再鲁莽了。”
绿央乖乖听话站好。
重竹面对众人,语气清冷如常:“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梁言见师尊都来了,赶紧抢着告状:“都是绿央这小妖,先前质疑挡我们行事,阻拦不成,竟然想与同门相斗,我们逼不得已才……”
重竹看他一眼,道:“哦?”没来由的梁言打了个寒颤,闭了嘴。
萧柏上前抱拳行了一礼,道:“禀重竹师尊,方才我与绿央师妹已商量好先将这些灵兽收押,待去见了宗主,再行打算。没曾想梁言师弟突然发难,师妹一时冲动,还望师尊不要见怪。”萧柏三言两语又将刚才的事说尽。
重竹点了点头,道:“既已经约定好,便不可做那言而无信之人。且继续便是。”
萧柏应了声,领着众人退到了舍外,重竹轻轻一挥,一道结界包裹住了整个灵兽舍。
重竹师尊既然亲自下了界,断不会有人再不知死活地质疑。
绿央这才卸了防备,冲到丹鸟身边,迫不及待催动御灵给它救治。
治到一半,重竹便叫她停手。
重竹道:“不可再继续了。再多,瞒不住他的。”
绿央依师叔所言,停了手,可还是担心丹鸟,道:“丹鸟它……”
“无碍。”重竹知她所想,手探在丹鸟头顶,强劲的灵力源源不断输送过去。丹鸟的气息终于平稳起来,腹上所受剑伤也悄然愈合。
“谢谢师叔。”
重竹收了灵力,只道:“走吧。”
绿央点头,只跟丹鸟说了句“好好待着”,便随重竹出了结界,与萧柏等人一道,往重风殿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现在重风殿外,但得了允能进去的,只不过萧柏和绿央而已。跟着重竹踏入殿中,绿央这才看见,原来风羲和夏书筠也在,不知刚才是不是和重风在商议宗内事务。
风羲见绿央和萧柏进来,目光不自觉地往绿衣身影上瞧。但绿央只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与萧柏说了两句话,再没把目光分给她。埋在衣袖下的手,不免握了握拳。
重风见他几人,面上没什么神情变化,率先对重竹道:“师弟近来可好些了?”
重竹回答:“已好了许多,劳宗主挂心了。”
重风摆了摆手,重竹自己挑了个次座坐下了。
“萧柏,为师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怎的把绿央也带来了?”重风这才看向殿下之人。
“禀师尊,萧柏带绿央师妹前来,正是因为此事。”
萧柏将方才灵兽舍一事如实跟重风禀明,又叫绿央将心中所思娓娓道来。听得两人的话,风羲和夏书筠眉头微皱,重风仍是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