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
她不仅知道,她还救过那老头子呢。
“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各位选手做好准备。”主持人握着麦克风,用一嘴流利的播音腔道。
姜杳在台上的左侧位置。
姜如珠就在她旁边一个身位。
第一场比赛是“画”。
选手需要在90分钟内作完一幅画,结束后由评委打分,高分者胜。
介绍完比赛规则正式开始计时。
姜如珠见姜杳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不屑嗤笑,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比赛才刚开始就放弃了!
为了这场比赛,姜如珠早就提前和评委打好关系。
况且评委之一还是她老师!
她倒要看看姜杳要拿什么和她比!
郑老坐在贵宾席上笑眯眯对自家孙子说,“看见那丫头没?老头子的命就是她救的。”
郑景鹤推了推金丝眼镜,冷白似雪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就是您把我从会议桌上叫过来的原因?”
“是啊,那丫头很可爱吧!”
郑景鹤:“……”
人家作画,她睡觉。
嗯。
挺特立独行的。
可爱?郑景鹤挑眉,暂时没看出来。
姜如珠见男人清冷的目光淡淡瞥过来,她低头羞涩一笑,原来景鹤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一直偷偷关注她……说不定他很早就暗恋她了,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姜如珠恍然大悟。
难怪郑老爷子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其实郑老真正的目的是想撮合她和景鹤吧?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景鹤精心计划的。
姜如珠既是欢喜又是羞涩,为郑景鹤的这份蓄谋已久怦然心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有不少选手按下比赛铃了。
姜如珠画完最后一笔,扭头一看,姜杳竟然这时候才不急不慢地拿起画笔,慢吞吞在画布上涂抹。
她轻蔑一笑,按响比赛铃。
姜杳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舞台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给她寡淡的五官铺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裴钰坐在台下,目光始终都落在姜杳身上。
他忍不住又想起在小巷那一幕,裴钰伸手轻轻触碰脖颈,红痕早已消退,他失神,“是……又不舒服了么?”
戚宴挑眉,“你说什么?”
裴钰摇头,“没什么。”
“对了,”戚宴语调一扬,精致昳丽的五官魔魅惑人,“左边那个,姜杳,看见没?”
“嗯。”裴钰垂眸,淡淡应了声。
戚宴懒散勾唇,“她暗恋我。”
一种幼稚的,炫耀的语调。
裴钰轻轻愣了愣。
手指攥紧,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冷淡,只有裴钰知道他有多慌乱,“她亲口说的吗?”
喉咙艰涩。
戚宴奇怪地觑了眼好友,“不然?”
在裴钰隐隐泛红的眸中,戚宴叹了口气,炫耀道,“自然是她亲口说的。”
“她太喜欢我了,没办法,我也很烦。”
裴钰目光沉沉。
一向平淡的眸中掀起阴暗的风暴。
良久,他骤然松开手,垂眸,说,“挺好的。”
“叮——”
“比赛时间结束。”
主持人的声音和姜杳按比赛铃的声音同时在礼堂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杳身上。
少女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手指柔弱无骨地撑着下巴,眼皮半阖,圆润的猫瞳闪烁着娇艳无辜又慵懒的光芒。
众人忍不住一愣。
莫名惊艳。
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美绝艳,无关皮相。
所有选手的作品整整齐齐排在评委面前。
同时也出现在大屏幕上。
右下角附着选手的班级与姓名。
姜如珠羞涩地看了眼郑景鹤,她画的是一对鸳鸯,景鹤看了一定也能明白她的心意吧?
“哗——”
底下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姜如珠得意一笑。
她抬头,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
礼堂大屏幕上,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幅血色与绝望交织的废墟。
繁华城市沦为囚笼,行人惊叫,逃离,恐惧。
一股无力的绝望感将他们拖入无望深渊。
心尖颤栗。
这幅画竟叫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而少女仍神色淡淡,甚至饶有趣味地欣赏。
傅昀尘正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一同来的,还有顾云邺,以及祁致。
傅昀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