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他迷茫地摁住钝痛的心脏,姜杳的哥哥难道不是……不是他么?
姜樾感觉他痛得快要死掉了。
为什么,姜杳一点都不在意他?
明明他才是她的亲哥哥。
姜杳她……
她怎么能这样!?
姜樾只觉骨头缝里都浸着寒意。原来他一直在渴望姜杳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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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家,顾旸还是气得不行。
指腹抵了抵唇角的淤青,少年俊逸的五官显得更加痞气桀骜,“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顾玹听了这话,挑眉,习以为常地叹气,“顾旸,又打架了?你和我学学,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别把妹妹给带坏了。”
后半句才是重点。
带坏?
这句话简直戳中了顾旸的气管子。
他气得捏紧拳头,咬牙,“靠,那个傻逼居然说妹妹被我们给带坏了!”
顾玹一下子弹起来,“哪个傻逼?”
顾旸白了眼他,“除了姜樾,还有哪个大傻逼会说这种话?他居然还想让妹妹给姜志国捐肾!?”
他在想要怎么教训姜樾才能解气。
所以没注意到顾玹阴沉沉地走去杂物间,又阴沉沉地走出来,走出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根粗麻绳和一只蛇皮袋。
顾旸懵逼地眨眼,“?”
顾玹冷笑,“还愣着做什么?揍人!”
顾旸显而易见地兴奋了,眼睛亮了亮,但嘴上却说,“这样不好吧,要是让三叔他们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啊?”
“你还在乎这个?”
顾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少装。”
明明龇着大牙乐呢!
“什么什么?你们要去干什么?”顾随揉了揉蓬松的张扬红发,嘴里嚼着棒棒糖,慢悠悠从二楼下来,“揍谁啊?”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很快,顾礼和顾愈两人一左一右从两间书房里分别走出来。
顾礼文质彬彬地说,“打人不是顾家的家风。”
顾愈点点头,细长漂亮的手指推了推眼镜道,“还会触犯法律。”
“姜樾那个傻逼说妹妹被我们顾家带坏了!”顾旸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的妹妹可爱又漂亮,在姜樾眼里,是有多上不得台面?
顾玹慢吞吞补充,“他又来缠着妹妹了,还让妹妹给姜志国捐肾。”
他勾唇,“大哥,二哥,小五,你们能忍么?”
一抬头,顾玹懵逼了。
……操。
一个个都在干嘛?
只见顾随折返回房间,再下来时,手上多了把斧头。
顾礼从厨房里慢条斯理挑了一把最锋利的菜刀,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刀面折射的冷光,与眼底闪烁的冷寒光芒重叠。
而顾愈,他淡淡一笑,不知道从哪掏出了本比砖头还厚的法律专业书《民法典》。
“你们???”
顾玹都懵了,“是要去杀人吗?”
顾礼恶狠狠嚼着棒棒糖,仿佛在嚼姜樾的脑袋,“别磨蹭了,我的拳头痒了,等不及要揍人!”
顾礼慢条斯理勾唇,“顾家的家风,有时候其实可以忽略。”
指腹抵了抵眼镜,顾愈微微一笑,“有我在,是不可能犯法的。”
他有千万种折磨姜樾,也不违法的方式。
顾玹:“……”
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月黑风高。
街道上,一行身高腿长的五个少年朝姜家走去。
顾旸不让姜杳跟着,怕她看了会心疼姜樾那个渣滓,但姜杳怕他们玩过火了,于是偷偷在后面跟着。
少女窈窕纤瘦,黑夜里,纯白的裙摆弧度漂亮得不可思议。
清亮的月光笼罩。
照在青石板上,银辉犹如碎玉,脆弱又易碎。
薄七懒懒倚靠在街角,嘴里叼着根烟,漫不经心地斜睨她,“这么晚了,姜小姐这是去哪?”
他掐灭烟蒂,漂亮的眉眼犹如蛰伏在暗中的野兽,死死盯着属于他的猎物。
他弯腰凑近她,“姜小姐,嗯?”
“薄先生很喜欢多管闲事?”
薄七思索片刻,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只喜欢管姜小姐的闲事而已。”他从来没见过姜杳这样神秘的少女。
他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姜小姐几次三番地侵入我的暗网,还真是……让我日夜不得安睡呢。”
姜杳瞳孔骤然一缩。
鼻尖满是尼古丁燃烧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苦味,薄七挑眉,“你说是吧,鸢。”
空气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