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久了，谁会在意蝼蚁的情绪？
是的——
对谢之席来说，白纤楚几人，不过是几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对姜杳来说也一样。
谢之席用酒精湿巾认真地把手上的血渍擦干净，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泛着泠泠水光，他道，“小孩来帝都做什么？”
姜杳看了眼天色，“给我奶奶治眼睛。她眼睛再不治，就彻底坏了。”
“顾老夫人？”
“嗯。”
姜杳淡淡应了声。
谢之席挑眉，“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告诉我。”
“我要的玉髓芝和金灵子，已经有人送给我了。”想起沈遥，姜杳蹙了蹙眉，总觉得那个少年身上有些古怪。
谢之席沉思片刻，“这两样东西，我记得……只有隐门才有。”
隐门太危险，谢之席不愿意姜杳和隐门扯上关系，“杳杳，谁给你的玉髓芝和金灵子？”
“沈遥。”
姜杳停下脚步，微微蹙眉，“他和隐门什么关系？”
由不得她不多想。
上辈子的几次暗杀，全都是隐门的人。
如果沈遥和隐门有关系，那姜杳就该思考，沈遥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隐门是国际上最大的犯罪组织。
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
偏偏隐门黑白灰三道通吃，产业遍布全球，同时还和许多有权有势的政界名流勾结，根基交错复杂。
最重要的是，隐门和帝国有来往。
谢之席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沈遥，我回去让人查查他。”
姜杳点点头。
她看了眼“古医药协会”的牌匾，“谢之席，你先回去吧。”
谢之席意味深长地望向姜杳。
小孩有秘密了。
他叹气，“遇到什么事记得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强撑着。”
姜杳低低“嗯”了声。
“哥？”谢之席一抬眸，见谢衍静静地坐在黑色的商务车里，眸子沉静雅淡，谢之席微微讶异，却没什么避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