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很过分。
他不会说那么长的话。
也不会撒娇。
崔挽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和别人不同——
在另一个健康的,明媚的,活泼的少年衬托下。
崔挽被衬得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他蜷了蜷冰冷的指尖,渴望姐姐能注意到他。
——姜杳的确注意到了。
她淡淡说,“江遥,对崔挽道歉,你伤到他了。”
江知苦这辈子就没对谁低下头过。
就算是被毒打,就算是和密密麻麻的老鼠锁在一个地牢里,就算是被啃得只剩下骨头了,他都没低过头。
可是,现在,他被要求道歉。
这个人不是别人。
是姜杳。
江知苦的心脏难受死了,像是火烧一般,他喉咙也像是被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年一头耀眼的金发似乎失去了光泽。
“姐姐,崔挽不要……不要道歉。”崔挽小声说。
姜杳温柔地对崔挽笑了笑,“好。”
看到这一幕的江知苦却更难受。
只觉得和老鼠抢食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
可他低不下头。
顾旸和顾玹对任何一个接近妹妹的异性都报以敌意。
但崔挽是自闭症患者。
看起来惨兮兮的。
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不情不愿道,“不是要吃饭吗,快点快点,都要饿死了!”
可没一个人动作。
郑老爷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杳杳啊,你坐老头子旁边。”
“然后咳……景鹤,你过来,坐杳杳旁边。”
顾老爷子:“……”当我是死人吗?
郑景鹤这时却出乎意料地听话,他微笑,“听爷爷安排。”
姜杳觉得坐哪都一样,也没意见,她直接拉开椅子坐在郑老旁边。
然后郑景鹤拉开旁边的椅子,还没等坐下,只见一道人影“咻”地闪过。
金发少年大摇大摆地说,“我喜欢这个位置。”
这时候崔挽幽魂一般飘过来,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开心,“这个位置,我也喜欢。”
郑景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