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意料之中。
殷煊微微一笑,他看向薛宁,冰冷吐字,“喝酒。”
薛宁的点数三是在场四人中最小的。
薛宁:“……”
半个手掌高的透明玻璃杯盛满了淡金琥珀色的酒液。
薛宁拈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以为没那么烈的。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来不及细品龙舌兰淡淡的甘甜,唇间瞬间像是被灼热的火焰燃烧,薛宁抿了抿唇,脸色瞬间被辣的通红。
“咳咳咳——”
少年止不住的咳嗽。
姜杳不忍,撕开一包牛奶递了过去,“喝牛奶会好点。”
薛宁被辣出了眼泪。
小鹿眼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眼尾洇着漂亮的桃花色,红润的嘴唇微微肿胀,像是被人亲成这样的。
薛宁委屈巴巴地眨眼,“姐姐,我好难受。”
“就喝杯酒有什么好难受的。”陆昭听不惯薛宁的夹子音,他撩开眼皮,毫不留情地嘲讽。
喝酒的要是他,姜杳会给他牛奶喝么?
不会。
陆昭知道。
心里酸的要命。
殷煊心底也不大痛快,他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还可以问一个问题?或者指示他做一件事?”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
即便戚宴有心想偏袒薛宁也没办法,更何况,他也没想偏袒,“嗯,随意。”
殷煊盯着薛宁看了几秒,“姜杳身边到底有多少男人,你目前知道的。”
姜杳:“……”
他对薛宁并不好奇。
薛宁低声嘟囔了句,“姐姐身边有多少男人,我怎么会知道?你还是让我喝酒吧。”
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殷煊。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
殷煊嗤笑,“玩不起?”
薛宁瞬间瞪大眼睛,气得不行,“说谁玩不起呢?你才玩不起,你全家都玩不起!我要是玩不起,我不喝那杯龙舌兰好了!”
在姐姐面前说他玩不起,这不就是故意抹黑他么?
这还能忍!?
殷煊:“……随口一说,别太在意。”
“换个问题。”
“睡过几个女人。”
很尖锐的问题。
尤其是,姜杳还在场。
戚宴百无聊赖地阖了阖眼皮,淡淡“啧”了声。
无聊。
陆昭也觉得。
殷煊却不知道这三个少年都是纯的不能再纯的童子鸡。
毕竟他们看上去身边并不缺女人。
有钱,长得帅,况且也到了年纪。
殷煊不相信他们没碰过女人。
薛宁蹙了蹙眉,怪异地看了眼殷煊,理所当然道,“当然一个都没有了,我喜欢的人是姐姐,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
在姜杳面前,薛宁甚至说不出那两个字。
总觉得是亵渎了姜杳。
殷煊不是很相信,“这个游戏,好像不可以说谎。”
“殷先生怎么就肯定薛宁是说谎?”陆昭听不下去了,他淡淡讽笑,“天下乌鸦一般黑,殷先生自己不是,就觉得别人都不是?”
殷煊皱了皱眉,“难道不是?”
“姐姐喜欢干净的男人。”薛宁冷笑,“你不干净,你完了。”
殷煊:“……”
他还真不知道。
他“嗯”了声,面上看不出情绪,心底却有些不安。
就连扔骰子时也心不在焉。
这一轮点数最大的是戚宴,点数最小的是殷煊,他只有一个点数。
殷煊闷头喝完一杯酒。
喉咙顿时如同被烈火灼烧,辛辣、刺痛,算不上好喝。
他顿了片刻。
见姜杳毫无动作,低低垂下眉眼。
没有牛奶。
他掐了掐掌心,一杯烈酒对他来说并不算吃力,“问吧。”
“我没什么想问的。”
戚宴懒懒拈了拈骰子凹凸不平的表面,“要不,殷先生给我们当众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殷煊:“?”
薛宁第一个捧场,“这个好,这个好,我喜欢看这个。”
“……”殷煊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这个不行,换一个。”
薛宁叹了叹,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了,殷先生这是玩不起吗?”
殷煊气闷。
戚宴懒得陪他讨价还价,“那行,换一个。”
他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印象,也没什么好奇的。
手机屏幕亮起。
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