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的母亲想要姜杳出手帮忙。
如果换做是他,他不会那么大度。
这太为难她了。
想了想,还是算了。
谢之席嘴唇轻轻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语气轻松,“到学校了没?”
姜杳抬眼看了眼平静的江面,慢吞吞眨眼,“还没有。”
“在哪。”
谢之席问。
姜杳说:“在帝江这边。”
谢之席微微颤动的瞳仁停了停,他抬起眸子,直直撞进少女含着清浅笑意的茶棕色猫瞳。
江水扑岸。
“轰——”
巨浪席卷而来。
在霓虹灯下砸起雪白的浪花。
少女微微歪了歪脑袋,圆润的猫瞳无辜地眨了眨,眼底雀跃着明灭不定的光点,“你在找我么?”
谢之席怔了怔。
心脏急促地漏跳一拍。
鼻尖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应该不是想哭。
他三两步上前,步子跨的很大,紧紧把纤细娇小的少女拥进怀中。
紧紧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压殆尽。
姜杳:“?”
“怎么了?”她察觉到谢之席的情绪不太对劲,推开的动作改为轻轻拍着男人的背。
男人脊背宽阔,远比十七岁时要宽阔精壮许多。
少女的手很小,很白。
远远看上去,有种强烈的暧昧感。
谢之席喉结上下滑了滑,他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并不明朗,也不似平常浪荡散漫。
他拥着姜杳,很久很久。
空气静静的。
耳边除了江水拍岸的声音,只剩下男人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这一刻,仿佛两个交错时空重叠。
那个十七岁的,站在江边想要跳下去的少年,终于来得及把少女拥入怀中。
这次,他没错过。
只有谢之席知道,他在替十七岁的谢之席拥抱她。
多遗憾。
又多幸运。
谢之席眼尾薄红氤氲,他松开她,说,“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姜杳摇摇头,“不知道,突然想来这里看看,很久没来了。”
“你应该有事要和我说。”
姜杳挑眉。
谢之席顿了顿,嗓音低哑,“我有点想哭。”
姜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