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尘被气笑了,“你兜里有十个钢镚么?”
“……?”
殷煊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蠢死。
傅昀尘嗤了声,“出去的时候,记得买个镜子照照自己长什么样。”
“你算什么东西?娶姜杳,你他妈配么?”
他都不敢对姜杳说“娶”这个字,殷煊他怎么敢??!
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傅昀尘气得脸色发青。
桃花眼冷冷睨着殷煊,“我他妈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管不着,现在,立刻,把舱门打开。”
舱门录入了阿阑和殷煊两个人的指纹。
也就是说——
只有这两个人才能打开舱门。
殷煊看向科技舱中的少女。
少女睡眼恬静安顺,精致的五官犹如被上帝眷顾,完美的恰到好处,多一分过于浓艳,少一分则过于清淡。
看久了,很容易会被蛊惑。
然后不受控制地爱上她。
他深吸一口气,“我不可能让你带走她的。”
说完这句话。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弄丢了,永远地,弄丢了。
殷煊心脏莫名一痛,像是被针扎般,脸色突的一白。
“可以。”
只听见傅昀尘低笑了声。
气氛骤然一冷。
他眸光森寒,周身涌动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阿阑下意识退避两步。
“砰!”
“砰!!”
“砰砰砰——”
男人抬脚踹向玻璃舱门,只听见极其轻微的“咔擦”一声,玻璃瞬间裂开蜘蛛网般的裂缝。
简单粗暴的,三两下,舱门碎了个彻底。
傅昀尘漫不经心抬了抬眸子,声调慵懒,“你这玻璃质量不行啊,回头有空去采购一批质量好点的。”
气死人不偿命。
殷煊脸色铁青,“傅昀尘,你别太过分!”
“嗯。”
“就过分了。”
“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傅昀尘一个字一个字从唇边蹦出,像是刻意放缓语调似的,很散漫,也很侮辱人。
他不再理会殷煊。
弯腰,小心翼翼地摩挲少女苍白削瘦的脸颊,眼眶蓦地红了一圈。
“小朋友,哥哥来晚了。”他勾了勾唇,那笑却远没有平日来的明朗洒脱,反倒多了抹脆弱易碎的情绪。
阿阑愣了愣。
他抬眸,心脏忽然闷闷的,钝痛。
年轻男人个子高挑颀长,弯下腰时,黑色衬衫堆叠的褶皱都帅气的恰到好处,尤其是俊美无双的五官,此时仿佛坚冰融化。
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只属于少女的——
独一份的偏爱。
阿阑不想姜杳被这个男人带走。
他再迟钝,也该明白,傅昀尘很喜欢很喜欢姜小姐。
或许,姜小姐也很喜欢很喜欢他。
阿阑不知道。
但阿阑知道,比起阿阑,姜小姐一定更喜欢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吧……
修长有力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托起少女。
以公主抱的姿势。
直到真正把姜杳抱进怀中,傅昀尘才意识到少女有多轻。
他难以想象姜杳这几天到底遭遇了什么。
姜杳:“……”
其实过的挺好的。
男人的嗓音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
像是哭了。
又像是没有哭。
姜杳不确定。
走出舱门,抬脚正要离开实验室,殷煊突然死死攥住少女垂落在空中的手腕,他下意识捏紧。
削薄苍白的嘴唇嚼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说了,她不准走。”
“不走留在这干什么?”傅昀尘面无表情地凝着殷煊的眼,暧昧勾人的桃花眼犹如死寂的冰湖,“给你妹妹续命么?”
“你把姜杳当成什么?”
傅昀尘忽然好奇。
他不信殷煊对姜杳没想法。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傅昀尘才更感到好奇。
殷煊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感觉脑干缺失似的……
殷煊:“……”
他沉默两秒,眼里掠过一丝迷茫之色。
得了。
傅昀尘就知道眼前这是个傻逼。
也没指望殷煊这张嘴能吐出什么象牙来,“让让,你挡着我路了。”
“那我妹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