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昀尘看了眼谢之席,表情一言难尽,“我钓着她?”
他哪有本事钓这个小没良心。
姜杳钓他还差不多!
他都快被姜杳钓成翘嘴了!
帝江,江水翻涌,腥涩的气味混杂着夏季蒸笼般的炙热,扑面而来。
少年只着一件短袖衬衫,修长双臂微微晒黑了些,但仍旧白的过分。
胳膊上青筋脉络清晰,分明,汩汩跳动间,有种说不出的性张力,惑人至极。
姜杳认出——
这件衬衫,似乎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穿在他身上,果然很好看。
姜杳慢吞吞眨了眨眼。
鼻尖满是傅昀尘身上清冽的香味,后脑勺被轻轻地拍了拍。
像拍西瓜那样,力气却轻柔的不可思议。
姜杳:“……”
“乖乖的。”傅昀尘说。
少女有些不自在。
在谢之席面前,她却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很奇怪。
谢之席表情就更奇怪了。
他古怪地觑了眼傅昀尘,“还真是转性了。”
想想也能理解。
他和姜杳在一起那段时间,不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天天担心姜杳被人欺负,担心她受委屈,恨不得事事替她包办。
但他又太傲气。
以至于自负到了一种目中无人的地步。
他觉得,不会有人敢欺负姜杳。最起码在帝都,没人敢欺负她。
因为姜杳身后站着的,是谢家二少。
可是——
他从来都没意识到,那些二代们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货色。
他们只是畏惧他的身份。
却不畏惧姜杳。
谢之席垂了垂狐狸眼,唇边勾起讽刺的弧度,哂笑。
他不也是个蠢货么?
他的小姑娘被那些人编排成那样,他都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觉。
他站的太高了。
少年眼皮低阖,浓密的乌睫在下眼睑投下一片淡淡的阴翳之色。
眼底满是后悔和懊恼。
但已经来不及了。
姜杳不会再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傅昀尘懒懒抬起一双桃花眼,他“啧”了声,“还不走?”
“嗯?”
谢之席先是疑惑,然后瞬间了然,他嗤笑,“我在这影响你办事了呗?”
声调慵懒,勾人。含着微末的漫不经心。
傅昀尘蹙了蹙眉,“别乱说。”
他怕姜杳听了心里不舒服。
“知道了。”谢之席随意应了声,他挥了挥手,“走了。”
说完,直接擦过傅昀尘的肩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谢之席顿了顿,忽然道,“这里,是不是该有个立牌?”
他记得,是该有的。
就在帝江边,有一块很傻逼的立牌。现在怎么没了?
傅昀尘眉眼低阖,“你记错了。”
谢之席狐疑,“是么?……”他记得是有的。
他没再深究。
姜杳离开这段时间,他精神却是不大正常,有可能是他记错了。
他“嗯”了声,直接抬脚走了。
微风吹起少年的衣摆。
胳膊上狰狞的,已经结痂了的割伤若隐若现。
像是一条攀附在皮肤表面的蜈蚣。
“我也记得,这里有一块立牌的。”姜杳眯了眯眼,从傅昀尘的怀中挣脱出来,语气意味不明。
她记得很清楚——
不可能是记错了。
可是,帝江前一点痕迹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
姜杳脸色蓦地苍白,脑中一股剧烈的刺痛伴随着“滋滋滋……”的电流声。
【叮——】
【系统重新连接中……】
【警告!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排斥意图强烈……系统即将启动强制绑定程序……】
脑中电流声一阵比一阵强烈。
姜杳手脚发冷。
她蜷了蜷指尖,声线止不住地轻颤,肢体已经痛的麻木,“……你是谁?”
“啊啊啊天杀的世界规则,宿主你不记得我了吗……?”
系统委屈的眼泪汪汪。
它好不容易才从维度空间跳出来,宿主已经不认识它了!……
还有比它更惨的统子么!?
姜杳对于脑中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接受不良。
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
姜杳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