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蕊气急败坏地推开家门。
她在首饰铺看中一只玉镯,可身上的钱没有带够。
要是往日,老板早就送给她了。可今日不知那老板是不是吃错药了,死活就要她拿钱。
她让车夫回家拿,那车夫却迟迟不见折返。
首饰铺老板不像往日那样巴结她。
林秀蕊独自坐在角落气鼓鼓吃完一壶茶,又被来往客人莫名其妙地打量,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这个新车夫果真不如王禄道好用,该死的,我明儿就让他滚。”
她骂骂咧咧走进院中,突然闻到不知哪里飘来的一股奇臭。
“见鬼了,家里的茅房炸了吗?”
林秀蕊捂住鼻子,见王淑香迎过来。
“母亲,怎么回事?怎么那么臭?”然而她一开口,就发现这股臭味的源头正是来自王淑香。
王淑香闻着自己的衣领和袖口,问:“还臭吗?还很臭吗?”
她回家后把身上衣服扔掉,又用花瓣泡了一个时辰的澡,怎么还会臭?
这会林秀蕊正一肚子气,没有接她的话茬。
“母亲,你快给我100大洋,我要把钱砸在那个守财奴的脸上!”
“什么守财奴?”
林秀蕊推着王淑香往卧房去:“你先把钱拿给我,我去出了这口恶气再跟你说。”
王淑香转身去拿钱后,林秀蕊闻了闻自己触碰过王淑香的手,差点呕出来。
等她洗干净手,王淑香将一百大洋用盒子装好递给她,嘱咐:“今儿不对劲,我这眼皮总是跳,你去办完事就赶紧回来,别在外面逗留啊。对了,林秀苏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门的吗?”
林秀蕊满不在乎到:“她啊,自找没趣儿去了。别管她了。”
林秀蕊嫌弃地捂住鼻子:“母亲,你还是快去洗洗吧,实在太臭了。”
她说着,转身跑出大门。
……
却在门口一头撞到了林育德身上。
林育德背抄着手,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林育德的身后,跟着一脸冷漠的舒尤。
林秀蕊不敢跟父亲说话,小声问舒尤:“怎么了?”
舒尤没理她。
却听林育德问:“你母亲呢?”
“母亲……在浴房……”
林育德冷哼一声,大踏步往浴房的方向走。
……
舒尤带着刀疤男找到林育德时,他正装模作样地在给护卫队做培训,周围全是带着羡慕目光观看的村民们。
林育德身披锦带,穿着黑色制服,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
然而他苦心经营的光辉形象,却在舒尤带着刀疤男来到这一刻被打破。
“你说什么?”林育德鼻孔呼哧哧出气,把两撇小胡子吹的飞起。
刀疤男抱着手:“这桩婚事确实是林夫人做的媒不错。林大小姐说的对,尊夫人离得远,不清楚那个牛戍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被人诓骗了也未可知。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林村长,给钱吧!”
林育德努力保持微笑,却抑制不住面皮抖动。他掏了钱,客客气气把人送出村。
这才冷下脸下,转身回家。
林秀蕊看到父亲这副模样,心里害怕得紧,也不敢再往外跑了。
姐妹俩跟在林育德身后,眼看林育德钻进了浴房,她们才刹住脚步。
浴房里很快传来杀猪般的哭嚎,是王淑香的声音。
林秀蕊扯着林秀苏的胳膊质问;“你个小贱人,你说了什么坏话,为什么父亲要打我母亲?”
舒尤一把将她推开,冷冷地说:“母亲做的媒,把人家姑娘害惨了。这件事你去大街上随便一打听便知,这全是她造孽,赖我干什么?”
……
王淑香被林育德暴打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林宅。
听说林育德是用皮带抽的。下人把王淑香从浴房扶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全部都是二指宽的红痕,许多地方破皮出血,伤口溃烂。
不过好处是,她鼻涕眼泪齐流,被林育德抽的满地打滚,又是血又是汗。这么折腾一通,身上倒没那么臭了。
0013说:“此事一出,村民们只怕对林育夫妇已不再信任。没想到宿主你,反而因祸得福,赢得了一波民心。等他们想将你作为圣女献出去的时候,只要你说出真相,林育德十五年的计划就会化作泡影。”
舒尤倒没那么乐观:“怎么会呢?你以为他今天打王淑香纯粹是为了出气?他根本就是做给村民们看的。”
“况且拿钱的时候,刀疤也给足了林育德面子,说王淑香被人蒙蔽。如此一来,王淑香虽然犯了错,却不是故意的。说到底,闹这么一出付翠妮都没有受伤,王淑香反而被打得爬不起床,她付出了比事情本身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