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黑暗中,唯一可见的亮点,是几个纸人的脸上那诡异的苍白笑容。
就在这时,装有任老太爷遗体的棺材发出轻微的响动。
棺材上的红色墨线闪烁着光芒,但似乎无法完全抑制里面的动静。
棺木板缓缓移动,一只干瘦的手掌伸出,指甲长达三寸,闪着幽冷的蓝光。
九叔带着曹宇急匆匆返回义庄,他可没忘家里还放着个定时炸弹。
看到灵堂里完好的棺椁,九叔这才松了一口气,秋生文才两个徒弟虽然不成器,但还算听话。
“阿宇,你先去休息吧。”
“好,师傅,你也早点睡。”
实际上,曹宇一路上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虽然走时嘱咐了二人,但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凡事就怕意外,尤其那俩人还相当不靠谱。
现在九叔回来了,即便任老太爷当场从棺材里爬出来都没事。
九叔打了个哈欠,忙了一天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正当他走到灵堂门口时,突然心中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停下脚步,身体僵硬地转身,目光再次投向那已经熄灭的长明灯。
他慢慢走回灵堂,蹲下身来仔细观察长明灯的灯芯和油量。
灯里的油还很充足,灯芯也未烧尽。
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重新点燃了长明灯。
拿出几张黄符,开始在灵堂的四周和棺木上额外贴上。
同时,九叔念起咒语,以期强化防护的效果。随着每一个符咒的贴上,灵堂内的气氛逐渐稳定,那股不安的氛围似乎也在减弱。九叔细致地检查了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可能的漏洞。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九叔站在棺木前沉默片刻,他心中清楚,这些临时措施可能只是治标不治本。
他必须尽快做一个风水局,彻底安置任老太爷的遗体。
曹宇回到屋子也没马上睡去,一边研究道术,一边思考白天的事。
任老太爷尸变是必然的,事情也不会如所想那般顺利,曹宇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突发的柳树自燃事件,让他切实的明白,这里不是电影,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第二天一早,九叔早早的出门了,说是要找任老爷商量一下对策。
“白天阳气盛,不可能尸变,但是你们几个要小心看着。”九叔出门前还不忘叮嘱。
具体商量的怎么样不得而知,傍晚的时候,任府的下人把喝醉的九叔送了回来。
曹宇上前搀扶,九叔一把抓住他的手,嘴里还喊着:“任老爷你放心,老太爷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别说他没尸变,就算尸变我也给他按回去,他要是跑了,我躺进去给你充数!”
“这是喝多少啊?”曹宇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心里顿时无语。
九叔厉害是厉害,弱点也是有。虽说是高人,但毕竟也是个人,是人就免不了酒色财气。
把九叔扶回房间,三人聚在小院。
“师父又贪杯了,看来只能等他醒了再说了。”文才抱怨道。
“为防意外,今晚咱们轮流守夜吧。”曹宇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秋生点了点头:“我跟姑妈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
所幸一夜无事发生,天蒙蒙亮的时候,九叔掐着点醒了。
几人围坐在桌前,埋头吃饭一声不发。
九叔也不提昨天去任府谈的如何,总之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人就是你!
曹宇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去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文才虽然憨傻,但跟了九叔这么多年,该怎么做心知肚明。
九叔看几个徒弟的模样,心中暗道:“这次不管任老爷怎么说,一定要把事情定下来,酒是万万不能喝了!”
吃过饭,九叔就带着秋生直接出门了。
曹宇和文才对视一眼:“白天阳气盛,不可能尸变,赶紧补个觉吧。”
大概三四个小时,曹宇听到院内有声音,迷糊的推开门。
秋生扶着烂醉如泥的九叔站在院内。
秋生无奈地跟在一旁:“今天任老爷非要拉着师父在酒桌上谈事,师父一时也是难以拒绝,结果就……就变成这样了。”
九叔是晚饭时候醒的,走进饭堂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
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九叔这种人。自知理亏有苦难言,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故作深沉的点点头,似乎稳操胜券一般。
吃完饭,感觉气氛不对的秋生借故遁走,文才转身去洗刷碗筷。
曹宇正想溜走,九叔却叫住了他。
“我隐约察觉有股妖气在义庄周围徘徊,似乎是奔着你来的,怎么回事?”
“妖气?”曹宇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