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中年人,身材魁梧,样貌冷俊,忽然张牙舞爪,面情夸张,“我是鬼,我要吃了你!”路甲吓得连声怪叫,躲到唐莲身后。那人大笑道:“傻小子,原来这么胆小!”他向路甲招手,“不用怕,过来,我有好宝贝给你!”他掌心光芒凝聚,成一颗金色的珠子。路甲好奇至极,先看看唐莲,并无阻止意思,于是大胆上前,接过珠子。明珠入手,又化作光芒四散,融入他的身体。路甲象触电一般,头发乍立,浑身栗抖,青筋暴起,好像正经历巨大痛苦。只持续了数秒,就软软倒在地上。唐莲自始至终置身事外,安静看戏,看路甲倒下,也面无表情,并不惊讶。“我无意和你为敌!”那人说道。唐莲从容不迫,“往事已成云烟,我不想再追究,何况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你好自为之!”那人点头离开。唐莲抱起路甲,又轻轻吻他……天亮了,路甲醒来,走出洞外,伸个懒腰,旭日初升,朝气蓬勃。他用手一指,“那里江边渔村,炊烟袅袅,何不去填饱肚子”唐莲有些疲惫,“别忘了你是众矢之的,这样招摇过市,不怕遇到危险吗”“我的本事你见识过的,而你,能在夜里保我周全,想必不是泛泛之辈。打坏主意的人,肯定会掂量轻重!”“貌似说的有道理!”路甲又转头追问,“小姐可有兴趣向我说明一二”唐莲一笑,“恕我无可奉告!”“好吧,待水到渠成时,一切自然会揭晓!”两人出了竹林,直奔江边。这是一个小村庄,临江而建,是渔船汇集的地方。几个小吃摊在江边支上桌椅,几声吆喝,生意还不错。路甲要了一份小面,辛辣酸爽,让他唏嘘不止。唐莲细细品尝汤圆,表情很惬意。此时,江中一条小船之中,两人对坐,不时望向江岸。“大哥,那人正是路甲,前日在京城与小弟有一面之缘,值得一提的是,他竟持有祖上失传的‘玄玉令’,可不是一般人物!”说话的是关中孙家三公子孙奕。对面大公子孙潮点头道:“能潜入唐门盗剑,肯定有非凡的手段。上面有新指示,目标改为那个丫头。”“那青疑剑怎么办”“只能暂且放一放了!”这边路甲饱餐一顿,心满意足,拍拍肚皮,转头问唐莲,“该往何处去”“白天是你耍帅时间,听你的!”“最好找个地方,能美美再睡一觉,生活就完美了!”“你如此说,我倒想起一个去处……”两人又返回竹林,顺着小路前行,刚走几步,唐莲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不得安宁,你该松松筋骨了。”路甲一听来了精神,跃上高岗,一荡手中丑刀,“谁,还有谁出来和我一战!”这时,有人轻诵佛号,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盖过呼啸风声,直入耳鼓。中年和尚一身鲜红袈裟,步履姗姗,足底不染半点尘沙。路甲倒吸一口凉气,嚣张气焰全无,和尚目光低垂,抬起眼帘时精光四射,那种威慑让人望风而逃。他知道此人,玄门七圣之一,灵隐寺大和尚尘言,空灵掌法冠绝江湖,世外高人,高不可攀,让人生畏。“小兄弟好手段,让贫僧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踪迹。”路甲硬着头皮回应,“在下一介路人甲,微如草芥,何劳大师如此奔忙”他这样应付,也知道过不了关。“贫僧受命追回我玄门‘青疑剑’,莫打诳语,免去纷争!”路甲抓耳挠腮,“在下孤陋寡闻,无可奉告!”尘言微笑,“那只能请施主走一趟了!”他表情和善,路甲已高度戒备,这和尚是笑面金佛,却铁石心肠。果然,背后一股暗劲袭来,路甲以刀招架,却未触到任何劲力,如清风拂风而过。他诧异之时,金色掌印压顶而至,他以掌相迎,被震退十余步。“施主,奉劝你放下屠刀,跟贫僧走一趟!”路甲道:“领教空灵掌的高招,无非是虚虚实实,我看叫阴阳掌更为贴切。”尘言笑道:“施主的确有些手段,看来贫僧该加把力了。”他双掌交替变幻,无数掌印飞起,有金色、银色居多,夹杂五颜六色,光彩亮丽,夺人眼球。路甲知道此招非同小可,丑刀舞动如风车一般,同时身形疾走,想摆脱掌力控制。丑刀斩断掌印,似烟花炸裂,色彩纷飞,甚是好看。“大和尚,你这戏法变得不错,要是街头杂耍肯定能博人一笑!”尘言恼怒,飞身移位,无声无息到他面前,一记铁掌直击胸前,路甲招架,刀刃抵住掌心,劲力全无,他自知不好,忽然后退,接着劲力排山倒海击中胸口。路甲倒地,铲断一排翠竹,他连连咯血,口中却称赞:“在虚与实间随心而变,的确有‘空灵’的意境!”尘言不依不饶,飞身跟上,唐莲忽然移位,兰花指轻捻,像绿色的荷叶展开,尘言一掌击中,只激起一丝涟漪。他急忙收掌,正视唐莲,忽然双手合十,说道:“既然您出手了,贫僧自然不敢再造次,告退了!”唐莲扶起路甲,娇嗔道:“打不过人家,何必要激怒他,到头只是自找苦吃!”路甲笑道:“我不这样做,怎能逼你出手”唐莲笑而不语,扶着他前行,穿过竹林小径,来到竹屋小院前,唐莲指尖升起一缕绿光,慢慢散开,形成透明的结界。“还是在此蜗居,免得被人打扰!”放眼望去,竹屋篱笆,相当破败,她眼中流露出哀伤,莫名一声轻叹。扶路甲进了竹屋,里面竹椅竹床相当古旧,还好没有**。稍作清扫,焕然一新。路甲还咯血,哀求她,“快拿出你的灵丹妙药,人家都快死了!”“你皮糙肉厚,不会有事的!”唐莲随即离开,黄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