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的音乐声戛然而止,然而,这短暂的寂静并未持续太久,新的旋律随即响起。
这一回是首悠扬的曲目。
钟卉迟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她轻轻起身,与高湛擦肩而过。
步履轻盈,如同风中的柳絮,不留一丝痕迹。
谁知男人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钟卉迟转过头,皱眉问道:“你这是干嘛?”
高湛的目光直白,定定地望着她。
下一秒,那件外套又一次披在她的肩上。
男人懒散地掀眸,嗓音有些沉,“穿上吧,别着凉。”
他记得,钟卉迟每年这个时候都容易感冒发烧。
分开两年,哪怕是有关于她细微的举动,他都忍不住要去关心一下。
钟卉迟从来都不是扭捏的性子,大大方方地道了句谢后,离开了。
她去车上拿上了自己的外套,将高湛的换了下来,打算马上归还给他。
如今这样的关系,她还是不想与他有过多不必要的牵扯。
回到别墅庄园时,音乐声又变回了最开始的摇滚风。
在不远处的一隅,高湛如磁铁般吸引着众多女生的目光。
她们簇拥着他,有的含蓄地低垂着眼帘,娇羞得几乎不敢出声。
有的则勇敢地迈出步伐,大胆地向他抛出话语的绣球。
动感又带着点嘈杂的旋律打进了她心里,她莫名有些烦躁。
这才是真正的高湛。
无论在哪儿,都能闪闪发光,被很多人爱着。
钟卉迟没过去打扰,她在不远处瞥见贺思卿的身影,想让他代为转交高湛的外套。
贺思卿一点都没变,仍旧是以前那副欠欠的模样。
“迟迟妹妹,找我有事?”
“不会想和我叙旧吧?”
钟卉迟低低地笑了声,摇摇头,“想麻烦学长把这件外套还给高湛。”
贺思卿接过她递来的外套,下意识地问了句,“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嘴在前面跑,脑子跟在后面追。
他猛地反应过来,又说:“啊你们现在这样确实不太方便。”
“行,我一会儿拿给他。”
钟卉迟道了句谢,准备离开之际,贺思卿难得正经一回,没忍住问了她一句话。
“你和阿湛,当初究竟是为什么分手啊?”
又是这个问题。
这两年来,身边无数人都问过这个问题。
钟卉迟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每次都选择了沉默。
贺思卿见她没说话,又说:“没事儿,你不愿意讲就不讲。”
“阿湛他也不愿意说。”
不远处,高湛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身边的女生下意识地往钟卉迟的方向看了眼。
随即,女生们纷纷散开。
钟卉迟看得有些懵。
贺思卿静静观察着这一幕,一切尽在他的眼底。
他轻轻招手,叫过一名路过的侍应生,接过两杯酒。
他转身,递给钟卉迟一杯。
他目光深邃,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
“阿湛这两年的身价,对他前仆后继的女生越来越多。”
“他也算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了。”
钟卉迟猛地想起大二那年的那场辩论大赛。
那年盛夏的阳光炙热,蝉鸣四起。
高湛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站在一片斑驳的树影中,自信又狂妄地说,他的梦想是站在世界的顶端。
那时候,她在高湛身上看到了少怀壮志的意切,看到了他澄澈双眸中迸发的鲜活的生命力。
那个炙热的夏季,少年不畏艰难险阻,一路披荆斩棘,终于穿越了暴风雨的洗礼,走到了如今。
钟卉迟总觉得,千帆过尽,但他归来仍旧是少年。
想到这儿,钟卉迟会心一笑,说道:“挺好的,替他开心。”
二人碰了杯,贺思卿眼神微暗,说了句:“但是,阿湛这两年过得并开心。”
*
梁恬过来时,钟卉迟恰好在和贺思卿聊天。
她拉着钟卉迟往别墅内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迟迟,我不知道他也来......”
钟卉迟无所谓的笑笑,“没事的。”
梁恬这才放下心来,她伸个懒腰,“今天真的累死我了,连晚饭都没吃,饿死我了。”
“这个点都到夜宵时间了,这附近有家餐厅还不错,我去给大家定个餐吧。”
她们有一个临时的微信群,参加ary的人都在群里。
梁恬在群里发了菜单,询问大家想吃什么,以及有无忌口。
回复的人很多,钟卉迟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