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时无声的和他对峙,空气里的火.药味愈发浓烈。
谢星澜根本不怕他,迎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他并没有故作很凶狠的表情,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神情平静,耐着性子。
越是平静,人才越看不出深浅。
谢星澜年纪还不到一十,已经有点儿唬人的气势了。
蒋知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生,和游醒不一样。
他把紧绷的那口气给松了,恢复成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轻声道:“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冲。”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站在哥哥的角度问了一句。”
“哪门子哥哥?”谢星澜不吃他这套,似笑非笑:“表的?不熟?以前见过上赶着当爹的,怎么还有你这种上赶着当哥的。”
“贱不贱啊。”
蒋知时压了压嘴角。
“天色不早了,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儿。”蒋知时不接他的话茬,目光又在里面扫了一圈。
谢星澜冷冷的看着,挡住他的视线。
这是一种本能的对自己地盘的占有欲。
蒋知时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黏腻,像放了一晚之后过期的冷腻油汤,又像某种阴魂不散的爬行动物。
他没看到夏衾,但依然轻声开口:“小衾,哥哥跟你说晚安。”
蒋知时这话还没说完,谢星澜就直接竖了根中指,“唰”的一下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车窗。
怕他听不见一样,这人大嗓门喊了句:“老婆,宝贝儿,亲爱的,开车!带你老公回家!”
夏衾:“……”
想说你幼稚不幼稚。
算了,随便他。
车辆一骑绝尘,只留下一个背影。
清清战战兢兢从包厢出来,看到站在冷风里一动不动的蒋知时,抱着大衣颤抖的走上来。
“哥哥……”
按照蒋知时的要求,他一直这样喊他。
半晌,蒋知时忽然转过身,劈头盖脸的给了他一巴掌。
清清顿时跌坐在地上,嘴角见了血,表情震惊又恐惧的望着他。
蒋知时居高临下,看着那张有几分神似夏衾的漂亮脸蛋,神情扭曲的骂了句:“妈的,臭婊.子。”
“老子早晚玩死你。”
-
回到家之后,夏衾以为谢星澜会主动问起这件事。
对他而言,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管是谁问,夏衾都不想再去回忆十五岁那年的夏天。
谢星澜意外的没有追问。
到了家,对方就直接把他压在门后,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仿佛要完成车里面没有做完的那件事情一样。
夏衾从他的嘴里尝到了一点儿酒味,很快四肢百骸就被他吻的发软。
之后的事情也顺理成章。
又是热恋,又是同居。
这间新租的房子,刚买的家具,被使用的淋漓尽致。
结束之后,夏衾彻底没了力气。
谢星澜抱他去洗漱,修长结实的手指打开进去,小祖宗软绵绵给了他一巴掌:“……滚。不来了。”
“不来啊。”谢星澜哄他:“弄出来,不然明天要发烧。”
夏衾的脸色在浴室的水蒸气下红了一片,随即恼羞成怒,又给了他一巴掌:“谁让你不戴的……”
“好好好,我的错。”
有些人死皮赖脸,但认错积极。
夏老师一下没了发作的借口,加之太累了。
头一歪,安静的缩在男朋友的怀抱里。
有一搭没一搭的眨眼,最后沉沉地睡过去。
谢星澜等他睡过去之后,才拿着手机到阳台。
酒已经醒的差不多,如果夏衾现在睁开眼,能看到男生的背影。
比高一初见的时候,已经有很大区别了。
那时谢星澜还是个少年模样,做事儿说话都给人一种神采飞扬的感觉,肆意又热烈。
如今只看一个背影,已经渐渐地看不出少年青涩的模样,肩宽背阔,愈发沉稳安静,越来越像一个成熟的男人。
谢星澜摸出了烟盒,他其实不爱抽烟。
身上的烟盒是为了饭局上给合作方递的,还算贵,递了几次之后里面剩下了一支。谢星澜敲出最后一支烟,点了后,含在嘴唇里。
朦胧的烟雾在夜色里袅袅升起。
他把烟盒捏变形扔到了垃圾桶,在阳台站了会儿。
谢星澜拿出手机点开了闫曼的微信,开门见山:[蒋知时是怎么回事儿?]
半晌,闫曼的聊天框亮起:[我擦,你见过他了?他又回国了???]
蒋知时回国的事情,在夏衾的生活中就是无关紧要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