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当初骂得有些太狠了。
贺芮霆又把目光落在了苏瑾意身上。
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起码嘴唇有了颜色，可整个人还是很消瘦。
“先生今日难得回来得早，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真好。”
林妈往餐桌上送餐时，不由得感叹道。
贺芮霆不置可否，低声交待了一句：“林妈，做事就好。”
“好，好。”虽然被“批评”了，可林妈还是很开心。
这么多年在贺芮霆身边，她早已摸透了贺芮霆的脾气。
毫无疑问，苏瑾意回来，他是开心的；只是隐隐间，又觉得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林妈的感觉没有错。
此刻的贺芮霆脑子里几乎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该如何摧垮苏家跟李家。
他要的不只是让他们倾家荡产，而是要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包括苏静冉在内，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陷入仇恨之中的贺芮霆拥有比平日里还要强大的力量，那是来自黑暗的力量，可以摧毁他每一个敌人，但同时，也会灼烧他的心。
但为了苏瑾意，他愿意去尝试。
不惜两败俱伤。
贺芮霆拿起筷子，看了眼不远处的苏瑾意，她正和小秋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恬淡的笑。
她的侧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房顶的灯光打在她光洁的锁骨上，显得整个人如同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突然能和过去和解了。
甚至是跟“贺依依意外死去”那件事和解。
他清楚得明白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贺依依，绝对绝对，不能再失去苏瑾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