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芮霆咧开嘴笑。
可她心里却别扭得很。
她也不埋怨,只是伸手将贺芮霆头顶的发卡拿了下来,然后挣脱了他的手,自顾自走在前面。
一路上,贺芮霆就这样跟在她身后,心情倒是惬意。
翌日,他们启程去了荷兰,在飞机上,苏瑾意只字未提,就好像不认识贺芮霆一样。
“瑾意,有香槟,要喝吗?”贺芮霆问道。
苏瑾意头也不回,没有任何反应。
“瑾意,我去一下洗手间。”
苏瑾意装作没听到。
“瑾意,我需要用飞机上的wifi回复一封邮件,你帮我看下手机云轩有没有回复相关的业务,我要赶快在电脑上写好。”
说完,他将手机丢给苏瑾意,苏瑾意倒是用手接了过去,可还是半个字都不说。
“瑾意,我邮件写好了,云轩说了什么?”
苏瑾意索性直接将手机递到他眼前。
总之她的原则就是——不理贺芮霆。
“瑾意,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整理完工作,贺芮霆问道。
苏瑾意摇摇头,总算是有了点儿回应。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呢?”
又是漫长的沉默。
飞机上的直接对垒,贺芮霆完败。
而这种情况,落地荷兰后更为严峻。
贺芮霆无可奈何,只好到进入酒店客房后,一把将苏瑾意按在了墙上。
“你干什么?”苏瑾意的眼中微带怒意。
“你终于说话了。”
苏瑾意再度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瑾意,你还真是能忍。”
他咬牙切齿说着,苏瑾意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了?”贺芮霆冷不防吻了她一下,然后挨了个巴掌。
虽然并不怎么有力气,但脸上还是结实挨了一掌。
“你打我干什么?”
“你吻我干什么?”
“你是我老婆,亲不得?”
“你是我老公,打不得?”
苏瑾意脱口而出的话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良久,贺芮霆才道:“你刚说我是你什么?”
苏瑾意再度开始沉默。
“老公?是吧?我听到了,你不准耍赖说自己没叫过。”
“说过又怎样?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不,这称呼对我很重要,来,瑾意,我跟你说说明天都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说着,他拉起苏瑾意的手,却被挣脱了。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那种地方。”苏瑾意看似很生气。
“哪种地方啊?”贺芮霆用力将苏瑾意抱进怀里,在她耳畔说道,“你还真以为我要去带颜色的地方啊?”
嗯?
这下轮到苏瑾意一头雾水了。
这还能说假话?
可听他现在的意思,难道并不是?
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堂堂一个总裁,怎么说话像儿戏?”
她一句话,让贺芮霆哑口无言又无可奈何。
那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他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妻子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苏瑾意完全不在意,他倒是会沮丧了。
可当下的情况是,苏瑾意的反应好像有些过于剧烈了。
“瑾意,”贺芮霆终于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我明天准备带你去梵高博物馆。”
“梵高?”
苏瑾意听到这个名字,一改之前不爽的神情,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欣喜。
苏家本是做服装生意的,不知是不是天赋,她自幼喜欢绘画,尤其对颜色有着丰富的感受力,可爸爸并不同意她念美术。
因为沈念国认为女孩子学画画,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且没什么用,还不如去读个法律或者金融。
而曹琴更是经常指手画脚,说她用颜料弄脏了家里的这个那个。
苏瑾意一气之下放弃了自己的绘画梦。
可她的心里,从没有放弃对美的追求。
“对,梵高,怎么样?”贺芮霆早就知道这个名字会令她开心起来。
苏瑾意自然开心不已,可紧接着她又感到不可思议。
她没有进入大学前,就放弃了绘画,身边的人并不知道她这个秘密。
进入贺家后,她甚至连画材都没有买过。
所以,贺芮霆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画画、喜欢梵高?”她直言不讳问了出来。
“我想知道,自然可以知道。”贺芮霆开始卖关子。
“你不愿意讲?那我明天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