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营地,几人又合力把三只大野猪抬进山洞,猎物都靠最里面放,又用干草给厚厚的盖上,掩盖一下血腥味。
洞内靠外边的位置还有很大空间,晚上睡在这边。豆包儿已经抱来了很多的干草和柴火。
附近就有条从山砬子上往下淌的小溪,是下午张文勇他们发现的,所以现在取水很方便。
连晓敏在山洞外面,就着张文勇用水囊给她倒着的水,洗了把脸,又用肥皂仔细洗干净手,她打算给虎子缝针,这样伤口好的更快。
豆包儿烧好了开水,用铝饭盒装了放凉些,等温乎能用的时候,虎子脱了袄子,把里面的衣服再脱一半,露出受伤的左胳膊。骨头没事,动一下没啥。
连晓敏用她带来的无菌纱布湿了水给虎子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和污迹,又用无菌镊子夹着新的纱布,蘸着碘伏开始清洗伤口。
内心稍微纠结了一下下,她还是从包袱拿出了麻醉针和破伤风针,给虎子打了。
不管了,以后相处久了,这些情况保不齐还要出现的,她有药,又何必让人遭罪冒风险呢?有空间的物资不用,憋得慌不,啥啥都害怕,不是她风格。
反正,这种东西这个时代都是有的,问就说自己想办法在黑市弄的,可以让钱爷托底,到时候派“林子”跟钱爷说呗。
虎子的胳膊上,几个小口子没什么,皮袄挡着,也不算太严重,就是那条最大的伤口比较严重,她用美容针给缝合了。然后上药粉,包扎好。
打了局麻的针,带了无菌手套,再用镊子夹着针做缝合,虎子没遭一点儿疼。
张文勇在一旁点着手电筒看着,他们也都带刀伤药了,不过没用上,以前打猎的人受伤了都直接清洗伤口,再上药,包上,没缝过针。
连晓敏余光瞥见,旁边的人淡淡小麦色的脸上,狭长的眼睛稍微眯起来,开始带着探究。
果不其然,张文勇酝酿了一下,问出口:“晓敏,你这是麻醉针吗?另一针是啥?你咋弄到的?这是好东西!”
连晓敏心说,你听我给你编哈。
嘴上按想好了的说辞讲了:“是,局部麻醉的药,还有全麻的,但不能乱用,要按准确剂量。刚才扎的另一针是破伤风针。你需要的话,等回去以后我介绍你个人认识,能搞到。伤口缝合是我以前在老家,跟一个下放到村里的医生爷爷,学过一些,他过去是京城大医院的,医术高超。毕竟我爹和二叔他们也总打猎,那个爷爷几次给他们缝合的时候都教给我了,我就学会了。”
张文勇点点头,缝合的确也就是那么回事,好赖都能缝上不是,虽然不能像晓敏看起来这般灵巧。但是这药以后要是能弄到,那可太好了。
连晓敏弄好后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虎子哥,这个缝针是用的特殊的线,不用拆线哈,自己会融掉的,省事。我这有口服的西药,也是我好不容易弄的,你等会吃完饭再吃一粒。”
虎子连连感谢:“多亏了小敏了,咱们五虎小队多了你可真不一样。”
连晓敏五虎小队?小虎队?五个小虎队?这啥名儿起的就虎了吧唧的赶脚。
张文勇一手撑着下巴,撇撇嘴:“他说,咱们五个,五虎闹东京么。”
连晓敏忍不住笑喷了,哥哥们要了亲命了,人家那五鼠闹东京,你这无缝把自己给衔接进去了啊。
夜幕降临,山洞口,豆包已经生火焖上饭,这会儿他和王新田都宰杀好了野兔和三只野鸡。都是带过去溪水旁边弄干净,再拿回来的。
连晓敏看到了,又用她带着的调料抹了抹,大家把这些都烤上了。
野鸡的个头儿都不大,每只收拾完了也就剩不到二斤,兔子倒是挺肥,去了皮毛和零碎,还不小呢。
在豆包熟练的操作下,很快就烤熟了,散发着迷人的香气,闻得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有些东西,甚至有时只是一阵气味,都能瞬间触动了人的情绪,追忆起好多曾经的场景片段。
连晓敏不禁想起异时空2023年时候的那些,曾经逛过的夜市,撸过串的烧烤店。现在,她再次意识到,那些东西,那种生活,已经彻底的与她远离,永不复存在。
而她竟然充满奇迹地置身于1968年、一个深山老林子里的山洞前。
抬头仰望深邃而遥远的夜空,她突然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孤独,可是这份孤独感,转瞬就被一种热烈而真切的情谊所取代!
此刻,朋友们围炉夜谈,音量不高但情绪格外高涨。豆包不停的给她递着撕好了的鸡腿,兔子腿,拿虔诚的小眼神儿直往她脸上瞅,把大家都逗乐了。
他和虎子一遍一遍地给另外两人讲着,晓敏今天是如何猪口夺虎、又夺食,把虎子豆包都给救下的。
每回说到最危险的时刻,挨着连晓敏坐的张文勇,就不停地扭脸儿盯着她看,刚开始是带着笑,后来眉毛就有点拧巴的意思了,连晓敏也不知道他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