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晓敏两根手指夹着这张复制出来的化验单,心念一动,纸单瞬间从指间消失,出现在程宝茹屋子里的炕席底下,屋中的那二人毫无察觉。
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留下的这张原件得想一个合适又巧妙的方式,交到张文勇手上,让他知道程宝茹的一些底细,自己还不能暴露出来。
心中已有了一个计划。
她再次出了空间,快速走到院墙边,伸手扒上墙头,脚尖一点,从上面利索地翻了出去,赶紧离开程家庄。
程家姐弟还在那磨叽呢,她暂时也不需要继续细听了,看看了时间,八点钟左右。
刚才在空间里一边探查着情况,也一边抽空把小丫的奶粉给喂了,让小福也一块喝了一杯,照顾俩小娃很快就睡着了。
现在,她打算连夜去一趟公社,这个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孙学丰的口,找到机会透露给张文勇,这样,就完全跟自己沾不上关系。
这本来就是孙学丰身上的事,他出面最合适。
连晓敏走进庄子外面的树林子,四下无人,拿出小电动车,骑向了公社方向。
从这边过去,大约半小时左右,快靠近公社的时候,连晓敏找了没人的地方,把电动车又收进空间,并且吃了一颗易容丹,心念一动立刻变成小玉的样子。
她依然戴着黑帽子和口罩,脚下生风,往大姚胡同而去。
站在孙家院门口的时候,连晓敏用精神力一探,屋里有人在睡觉。
果然不出所料,孙学丰应该早就从靠山屯的姥姥家回来了。十月底他送弟妹去了那边,也过去不少天了。
连晓敏拍了拍院门,又等了一会儿,屋里的煤油灯点亮,里面的人动作很轻,很快走了出来,低声问:“是谁啊?”
“是我,小玉。”
院门立刻开了,孙学丰披着棉袄一脸惊喜的把她迎了进去。
二人进了屋,孙学丰赶紧把摊开的被褥往炕梢挪去,让对方坐到炕头暖和一下。
连晓敏坐下了,只见面前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的,已经彻底没有了一个多月前的病容。
此时的他短寸头,五官英气,单眼皮,厚嘴唇,虽然身量不高,只有一米七出头,但是一副典型的硬汉形象,他的身手也是的确不错。
孙学丰拿过一个红色的暖瓶,给连晓敏倒了碗热水,放到一旁的炕桌上,那带着蓝花的碗看起来还挺不错,只是豁了口子,估计是之前被砸的。
孙家兄弟姐妹三人,给连晓敏的印象一直是教养良好,能看得出来,父母没出事的时候,作为老师,也应该是知书达理的人,有这样的家风在。
可惜啊,世道如此,一些悲剧无法避免。
孙学丰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用钩子挑了挑屋中煤炉子的火,把已经冰凉的水壶又给放在上面继续烧点开水。
他面对着连晓敏,抬起头,神情有些许紧张地说:“我只知道你叫小玉,也不敢问你的事,更不知道去哪里联系你,只能等在这。上次你说,以后愿意让我帮你做事,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有一天来找我,希望你可别忘了。”
连晓敏手搭在盛着热水的碗休养些日子,就没过来。我叫段玉,你叫我名字或者继续叫小玉都可以。我不在公社住,上次也是无意中来了一趟,正好遇到你出事,你现在伤彻底好了吗?孙娟和小石头安置的怎么样?”
孙学风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下来一些,说:“我弟妹都挺好的,先在姥姥家住下了,家里人也知道了爹娘的事,舅舅他们去想办法了,毕竟红星农场离靠山屯近,总是能有办法的。”
他从之前睡觉的那头炕沿上拿过来自己的茶缸,攥在手里没有喝水,却忽然说:“小玉,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我现在孑然一身,送走了弟妹,让她们离开此地更安稳的过日子,更是没有后顾之忧,你今天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只要你开口吩咐,我义不容辞。”
连晓敏看向孙学丰仰起的那张瘦削而棱角的脸,他此时的目光带着坚定和赤诚,同时也掺杂着一股狠厉。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本来有良好的家庭氛围,应该多半也是像孙娟和小石头那样知书达理、谦和的性子吧。
可是,当初说不得也是内心明朗的小伙子,一下子变成现在这个气场狠厉的人,中间不过是宰了三个人。
有时候,变故可以改变一个人呐。
连晓敏点点头,也直视他说:“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和能力,一定可以成为我的得力帮手,只要你忠心于我,我也不会轻易让你置于危险。”
连晓敏喝了一口热水,继续说:“其实,你那件事情的后续,也是我处理的,但因为当时你的伤太重,觉得并没有必要把细节说的太多。”
于是连晓敏对孙学丰讲了一下,她后面又回到许达旺家,处理掉了尸体和现场,又探听到三人的姓名身份,然后伪造了一封特